黃昌盛拿手電在走廊中來回照了照,我就發現這條走廊和通向血池的那條一樣,也是人工建造的,頂部也是用四楞磚撐起了一個拱形,在走廊的中央也有一條水渠,裡面有液體湧動。
劉尚昂從盜洞裡出來以後,就沒頭沒尾地問了梁厚載一句:“你咋還恐高呢?”
梁厚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也沒說別的。
之後黃玉蓮從揹包裡取出了幾個頭燈,分發給每一個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東西叫不叫頭燈,那就是一個有松緊的頭套,在額頭的位置上鑲嵌著一個方形的白光燈。
黃昌盛將頭套戴在腦門上,先是開啟了燈,之後他又對著風水羅盤沉思了一會,才指了指走廊的一端,對身後的人說:“這邊。”
說完之後,黃昌盛就走向了走廊深處,我們跟在他後面,一個個地開啟了頭上的燈。
我們沿著走廊右側前行,七束燈光沿著同一個方向映在磚牆上,將走廊的牆壁照出一片碩大的慘白。可光線無法照到的另一側牆壁上卻是大片的漆黑。
在這個摻雜著黑白兩色的幽長隧道中,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就只能聽到勃勃的流水聲了。
這地方常年通水路,以至於空氣非常潮濕,除了彌漫的水汽,還能聞到一股爛樹根的味道。
隨著我們越走越深,溫度逐漸變得有些悶熱,我就看到劉尚昂竟然隨手解開了釦子,直接敞開了懷。
我趕緊拍了他一下,小聲對他說:“衣服穿好!”
劉尚昂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又把釦子繫上了。
雖然目前隧道裡還沒有出現邪氣,可現在沒有,不意味著以後也不會有。我就怕萬一突然出現屍氣,劉尚昂敞著懷,心口上的面板會直接和屍氣接觸,如果屍氣猛過於猛烈,就會透過面板直接進入心脈,劉尚昂當場就會中屍毒。
屍毒對於我和梁厚載這種從小修行的人來說危害不大,可對於劉尚昂來說,那可就不一樣了。
師父也留意到了劉尚昂的舉動,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守陽糖塞給劉尚昂:“趕緊吃了!”
劉尚昂撥開糖衣,將糖塊塞進嘴裡,接著就傻呵呵地樂了:“甜!”
我師父白他一眼:“別說話!”,之後就快走兩步,跟上黃老太爺他們的步伐。
劉尚昂被我師父訓了兩句,好像很不服氣似的,他嘴裡嚼著糖,還沖我師父的背影翻了翻白眼,還好這個大大的白眼沒被我師父看到,不然指不定怎麼收拾劉尚昂呢。
自從進山以後,一直都是黃昌盛打頭陣,黃昌榮斷後,這次也不例外,而且和上次一樣,黃昌榮手裡也拿著那根長鞭,警惕地留意著我們周圍的環境。
我們沿著走廊一路前行,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堵石牆,沿著黃昌盛指的這條路走了這麼久,我們最終進入了一個死衚衕。
黃昌盛將臉貼在潮濕的牆壁上,似乎是在探聽石牆另一側的動靜。
片刻之後,他又拍了拍那堵牆,就聽牆上傳來一陣咚、咚的響聲,那聲音悠遠而空洞,我甚至能聽到牆壁的另一側出現了回聲。
黃昌盛轉過頭來對我師父說:“對面的空間很大,應該沒走錯路。”
師父點了點頭,回應道:“咱們時間不多,拆牆!”
話音一落,黃玉蓮立刻從揹包裡拿出了三個黑色圓餅,而黃老太爺則示意我們後撤。
退了十來步之後,我就看到黃玉蓮在那些圓餅上擺弄了幾下,又將他們貼在了牆上,之後她抓起揹包,快步撤到了我們身邊。
走廊裡很安靜,我能聽到那些圓餅中正發出一陣陣微弱的“嘀嘀”聲,隨著那聲音變得越來越急促,圓餅也開始快速地震動起來。
大概過了十來秒鐘吧,石牆的表面突然鵬起了一股粉塵,緊接著,整面石牆突然間支離破碎,大量的石粉從牆上垮了下來,呈現出一個兩米寬的大洞。
劉尚昂很多嘴地問黃玉蓮:“那是什麼東西啊,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粘性炸藥來著。”
就聽黃玉蓮說:“微型共振器,一次性産品。”
我看劉尚昂好像又要說話,就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下墓的時候少說話!”
劉尚昂悶悶地點了點頭,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