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厚載的刀則紮中了撚地屍的一條腿,將撚地屍釘在地上。
可刀傷對於邪屍來說通常是沒什麼影響的,就見撚地屍扭動著身子,軟乎乎的小腿在刀刃上劃過,大片血口被劃開,而它也脫離了梁厚載的控制。
在這之後,撚地屍就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土裡,再次遠離了我們。
周圍再次變得無比寂靜,只能聽到我和梁厚載的喘息聲,還有樑子從鼻子和嘴裡吐出來的陣陣粗氣。
片刻之後,梁厚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用很快的語速對我說:“道哥,你的後背剛才還沒碰到樑子!”
我微微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梁厚載的意思,連忙躺在地上。
我的後背沒有碰到樑子,更不可能碰到撚地屍的身體,黑水屍棺僅僅有一半觸碰到了地面,就已經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我躺在地上,就能感覺到一股濃鬱的屍氣就在樑子腳下,它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沖向地面。
梁厚載也感覺到了,他連忙將樑子推到一邊,我則將手中的火把遞給了梁厚載。
烈火對於邪屍來說,是一種最為常見的大殺器。
幾秒鐘之後,梁厚載面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突起,又是嘭的一聲巨響,撚地屍破土而出,它從地裡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它身上出現了大量灼傷似的傷痕,上面幾乎還能看到星散的火光,就像是身上沾著一灘灘正在燃燒的熔岩。
地面在受到黑水屍棺的影響之後,對於撚地屍來說,無異於一個巨大的熔岩池。
可黑水屍棺似乎只能影響到地表以下的區域,撚地屍來到地面上之後,又轉過身,抄著了樑子撲了過去,梁厚載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可這具撚地屍的動作快得驚人,梁厚載一刀揮出去,竟然只劃破了撚地屍身上的衣服,他手中的火把甚至還沒來得及揮動。
撚地屍撲向樑子的同時,樑子則直接將開山刀的刀背貼在自己胸前,刀刃向外,開山刀足有一尺多長,從樑子的胸口一直延伸到他的小腹部。
撚地屍將樑子纏住的時候,肚子正好就裝在樑子的刀口上,那刀太快了,幾乎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就將撚地屍的肚子整個劃開了。
血液、胃液、內髒,那絕對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惡心的畫面,樑子是得手了,可屍血同樣濺了他一身。
撚地屍突然就停止了動彈,我和梁厚載趕緊沖過去將撚地屍的屍身從樑子身上拉開,我的手觸到撚地屍的時候,就感覺撚地屍皮層下血肉在輕微地顫抖。
而當我們將它從樑子身上拉開的時候,它整個身子都劇烈地抖動起來,那已經不能說是抖動,而是在晃動了。
我擔心一旦鬆手,它又會纏上樑子,忍著劇烈的屍臭,死死地抓著它。
可就在這時候,撚地屍突然安靜下來,然後就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從他的肚子裡掉了出來,直沖著樑子的嘴奔了過去。
我一早就預想到了會有這種事發生,在這團白色出現的一瞬間,也朝樑子嘴上抓了過去。
梁厚載則朝著樑子的臉一腳踹了過去,我們兩個的舉動,說實話都很容易誤傷到樑子,可在這種時候,先把命保住,其他的事情,我們根本沒有精力去考慮。
那團白東西的速度很快,可它是先落到樑子身上,才朝著樑子嘴邊沖了過去,而我和梁厚載是在它出現的一瞬間就出手了。
在下一個瞬間,我的手指就觸控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邪屍還是樑子的牙,就想也不想地使出了天罡鎖的手法。
在練習天罡鎖的時候,有一種練法就叫“抓圓”,我平時用的那些石鎖中,其中一道鎖就是用光滑的瓷石打造的,同時烏黑圓潤,光滑無比,我也是將天罡鎖練到第三年的時候,才能勉強將那道鎖抓起來。
我手中的東西顯然比瓷石打造的石鎖還要粗糙一些,而且它只有拳頭大小,我稍微一用力就將它抓了起來。
而梁厚載那一腳直直踹在了樑子臉上,樑子沒等悶哼一聲就“撲”的一聲趴在了地上。
梁厚載應該是發現我得手之後收了幾分力氣,不然樑子弄不好會被他一腳踹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