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工地上的一百多號人都像他們這樣訓練有素,就算莊師兄帶著兩倍於這個數量的人來,恐怕也不一定能討到便宜吧。
我心裡這麼想著,就看到那個人已經湊到了樹下,他向著灌木叢裡張望了一眼,之後就轉過身,朝著另外幾個同伴搖了搖頭。
我能看到從灌木叢裡迸濺出來的血液,剛才那一槍,應該是打中了某個恰巧從這裡路過的兔子、刺蝟或者是蛇一類的東西。
片刻之後,那些人就快速離開了這片區域,我師父看著他們的背影,狠狠皺了一下眉頭,馮師兄的臉色一樣不太好看。
直到我看到他們離開山路重新回到工地上,才問我師父:“他們幾個,是來找這兩個人的?”一邊說著,我還指了指斜掛在樹杈上的那兩個俘虜。
我師父卻搖了搖頭:“不一定,他們如果是來找同伴的,行動的時候,就該處處考慮到同伴的安全。可剛才只是聽到一點點動靜,這些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開槍射擊,如果這些動靜,是他們的同伴發出來的呢?”
這時馮師兄也在旁邊說了一句:“這片林子裡可能有髒東西,而且眼前這群人,不久前應該著過那東西的道。”
將師父和馮師兄的話聯系在一起,我想了好半天也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更想不明白,我馮師兄到底是怎麼得出“林子裡可能有髒東西”的結論的。
可看馮師兄的樣子,又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心裡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髒東西,無外乎就是鬼物、邪屍,二龍灣的陰氣這麼重,不管這林子裡的東西東西是什麼,受到了那股陰氣的滋養,都必然會變得非常麻煩。
那幾個人回到工地上以後,就都湊到了挖土機前,似乎在朝挖土機裡的人喊話。
又過了一陣子,挖土機裡的人又出來了,離得太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似乎是拿出了手機,在打電話。
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不停地揮動左手,電話裡的人似乎激怒了他,他的動作很急、幅度很大。
在這種深山裡,普通的手機肯定是沒有訊號的,他的手機應該是特製的。
我師父幹咳了兩聲,默默點上了旱煙。
馮師兄一看到我師父劃開了火柴,就忍不住勸阻道:“師叔,你在這抽煙,說不好會被發現的。”
我師父擺了擺手:“離得遠,不礙事。”
最近這段時間,師父的煙癮真的比以往大了很多,在過去,以師父做什麼事情都認真謹慎的脾性,他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抽煙的。
馮師兄說得沒錯,師父在這個節骨眼上抽煙,確實有可能暴露行蹤的。
可畢竟是離得太遠,當煙霧從樹葉的縫隙中揚起的時候,工地上的人卻絲毫沒有留意到。
這時候,我看到那個開挖土機的人突然將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之後他就舉起了手,好像喊了一句什麼話。
工地上的所有“工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朝他那邊圍了過去。
他應該是這群人的大頭目,我看到他將幾個人叫出了佇列,指手畫腳地說了些什麼,然後那些人就紛紛離開了。
我看到他們走到了另外一輛挖土機上,從操作間裡拿出了一些東西,距離實在太遠,我只能看到那是幾個體積很大的包裹,另外還有幾根很長的繩子和三四把鐵鎬。
之後這些人還換上了潛水服,他們潛入了二龍灣,在河道的中央區域沉了下去,之後就沒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