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我突然想起前段時間看過的一個新聞,說是有那麼幾個人,偷取國家的機密出售到國外,說實話,當我看得到這種新聞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惡心。像我莊師兄這樣人,用一輩子的時間和生命去守衛這片生養我們的土地,最後在他們背後捅刀子的竟然是生長在同一片土壤上的自己人。
一個人,或許他對自己的生活、處境懷有這樣那樣的怨言,但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都不能出賣他們的祖國。這無關乎情操,而是良心。
一說起這些,我就忍不住多說兩句。
我去過西藏,見過國雪山腳下上的邊防戰士,在他們當中,有些人的年紀還不過雙十,他們在那種極度嚴酷的環境裡守衛著這片國土,守著實十幾億國人的家庭和孩子。我有時候都沒辦法想象,如果沒有這些人,沒有我莊師兄他們那樣的人,這個國家會是什麼樣子。
可在祖國最溫暖、資源最豐富的地方,竟然有那麼一小簇人在他們背後捅刀子,我很想問一句,這些人的良心何在?那些印著外國人頭像的鈔票,對他們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人都是要生活的,這我能理解,可一群連國家機密都有辦法弄到手的人,連生活費都賺不到嗎?最後我還是要再問一句,這些人的良心何在?
我知道,這個問題沒人會回答我,但在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答案。
好了,還是言歸正傳吧,那天晚上的十一點鐘過後,所有的店家和客人都已離開,鬼市又變成了那個無比安靜的溶洞,直到絕大多數門人都回到鎮門堂之後,我師父也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他前腳剛邁進堂口,就喊:“有學回來了嗎?”
我莊師兄趕緊從人群裡出來,朝我師父抱了抱手:“師叔找我?”
我師父一看到莊師兄,邁進堂口的那隻腳又撤出了門檻,一邊說道:“快快快,你開車送我去趟大理,有急事。”
莊師兄就朝我夏師伯看了一眼,我夏師伯就沖著他揮揮手:“去吧。”
看我莊師兄的樣子,似乎早就想離開鎮門堂這個地方了,夏師伯話音剛落下,他就跟著我師父的步法出了堂口,我和梁厚載也趕緊跟上去。
沒想到馮師兄竟然也跟過來了,就聽趙師伯在大廳裡喊:“有義,你幹什麼去?”
馮師兄頭也不回地回應道:“天太晚了,我和莊師兄輪換著開開車。”
我也沒回頭看我趙師伯當時是什麼表情,反正馮師兄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我趙師伯也沒再攔著,任由馮師兄跟我們一起走了。
我們離開鬼市,還是要走之前走過的那條密道,師父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對於這條路上的機關,他似乎比莊師兄和馮師兄還要熟悉。
路過密道裡的那塊貓眼琉璃時,我還朝外面瞅了一眼,如今的前市也已經人去棚空了,只留下兩三個土房,孤孤單單地立在那裡。
我實在是沒辦法想象,鬼市裡這麼多人,是怎麼在一個小時之內全部撤離的,就算鬼市的大門能容納這麼多人同時穿過,可幹枯河道上的那條吊橋,似乎也承受不了這麼多人的重量吧。
我師父一心想著趕緊見到師伯,也沒跟我多做解釋,我問他的時候他也只是說:“等你接手了我的攤子,很多事自然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