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厚載分明就是很想要那一盒東西,即便我師父都這麼說了,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師父將盒蓋扣上的時候,他的眼就跟著我師父的手在動。
後來我師父也被他弄得有點不自在了,嘆了口氣,還是將鎏金盒子塞給了梁厚載,嘴裡還說著:“唉,我這是哪輩子攢下的黴運,養了你們這兩個狼崽子。省著點用!”
梁厚載趕緊沖我師父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將盒子裝進了口袋裡。
在這之後,師父又在那些寶物架上挑挑撿撿了大半天,才最終從一個寶物架的頂端拿下了一個細長的小布袋。
那裡面裝著一支做工十分簡易的毛筆,就是一根光禿禿的細竹杆,頂端粘了一撮長毛。
像這樣的毛筆,實驗小學門口有的是賣的,好像是五塊錢一根,我上小學的時候因為活動課要寫毛筆字,還買過一根。不得不說,這樣的毛筆特別不耐用,不怎麼吸墨,還老掉毛。
可我師父卻拿著那支筆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這支紫毫,是取小龍潭的千年靈竹和五百年兔子精的毫毛做成的。據說這支筆,還是出自唐代制筆名家黃暉之手,放眼全天下,像這樣的毛筆也只剩下這一支了。只不過,這東西價值連城,也不知道今年有沒有能將它買走的金主。算了,愛買不買吧,就它了!”
當時我心裡還挺不屑的,就感覺我師父是在吹牛,這麼一杆破筆,反正我是哪哪都看不出好來。
師父從我這取回了蛇皮袋子,又將它和那個裝著毛筆的細長布袋放在一起,才對我說:“來,趁著現在沒什麼事,先把天罡劍傳給你。”之後又轉向了梁厚載,說道:“厚載啊,你自己在這裡轉轉吧,箱子裡的東西不要動。”
我師父這麼說,其實就是告訴梁厚載,天罡劍涉及到我們這一脈比較深層的傳承,等會師父教我的時候,他是要回避的。
梁厚載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明白了我師父的意圖,朝我師父點點頭,就跑到最後一排寶物架後面去了。
師父帶著我來到倉庫中一個比較空闊的位置,將天罡劍遞給我,又對我說:“咱們這一脈的天罡劍法,很多地方和你之前練過的天罡鎖是相通的,像天罡鎖除了要快、很、準,還講究一個奇字,天罡劍也是一樣,講究出奇制勝,出手的角度往往十分刁鑽,但這一份刁鑽,是要透過長期練習套路才能領略出來的,你現在是臨陣磨槍,只需要記住一個字,那就是‘快’。這樣把,你現在就用青鋼劍,把天罡鎖的套路打一遍,來吧。”
我也沒遲疑,當場就拉開了架勢,準備打一遍天罡鎖的套路,其實天罡鎖對基本功的要求很高,可論起套路卻是非常簡單的,前前後後也只有十來個動作,可當我準備打出起手式的時候,卻犯難了。
天罡鎖的起手式,是兩臂下垂,雙掌後翻,可我右手拿著青鋼劍,如果這隻手的手掌也向後翻的話,青鋼劍正好紮在我大腿上。
我看了眼手裡的青鋼劍,又看向我師父。
就見我師父笑呵呵地看著我說:“怎麼,手裡多了一把劍就打不出套路來了?你這孩子,小時候腦子挺靈光的,跟了我幾年,怎麼越來越死板了?不要拘泥於套路和形式,隨心所欲就行了。”
隨心所欲嗎?那豈不是說,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了?
於是我就按照師父的意思,將天罡鎖的套路打了一遍,每次感覺青鋼劍可能會傷到我自己的時候,我都會隨便換個姿勢,就感覺整個套路被我打得亂七八糟的,更麻煩的是青鋼劍對我來說很重,盡管我雙手拿著它的時候也費不了多少力氣,可當我要用單手來甩動它的時候,卻明顯感覺手腕上有些吃不住力。
打完一遍套路,師父似乎是不太滿意,又讓我再打一遍,當時我的手腕已經稍稍有些算了,在甩劍的時候,青鋼劍險些從我手中飛脫出去。
我師父就在一旁沖我吼:“你傻了?一隻手拿不動,不會用兩隻手嗎?”
我僅僅騰出了一隻手去拿青鋼劍,天罡鎖的套路就被我打得亂七八糟了,師父現在又讓我換成兩隻手拿著,那這套路還怎麼打?
可師父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逆著他來,只能用兩手同時握著劍柄隨便亂揮舞,只有步法和腰身,還是按著天罡鎖的套路擺出相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