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也點了點頭:“養屍人一脈的鎮屍符我是知道的,老狄用了那麼多鎮屍符,飛僵都能鎮住,屍鬼應該也不成問題。看樣子,是有人在屍鬼身上動了手腳啊。”
趙師伯這才張口說話:“應該是動過手腳的。不管這個人是誰,他在鬼市剛開市、柴師弟還沒進入鬼市的時候不動手。卻要在柴師弟進鬼市之後把柴師弟引走,才在東市裡放出了黑僵。我想,他應該是覺得鬼市剛開市的時候人太少,就算鬧出事來,也死不了幾個人,鬧出的動靜不夠大,壞不了咱們寄魂莊的生意,才暫時選擇按兵不動。”
趙師伯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這個所謂的“別有用心者”,就是沖著我們寄魂莊來的!
我師父卻好像並不怎麼擔心似的,笑著問我趙師伯:“師兄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趙師伯也狡黠一笑:“明晚門鼎腳行開張,此人必然會露出馬腳。”
我師父舒了口氣:“那好,我去準備一下,趙師兄,麻煩你去一趟腳市,東南方向的一條艮字路沾了屍氣,現在臭得很。明天晚上需要我出手嗎?”
夏師伯這時竟然沖我笑了:“你的攤子早晚是要交給有道的,你如果放心的話,這次的事,交給有道吧。”
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我能行嗎?
說實話,聽到夏師伯的話,我心裡就特別擔心,可我師父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還一臉輕松地說:“有什麼不放心的,教了他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教的。明天晚上的事,就交給他吧。”
我也是無語了,我師父竟然就這麼決定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可我心裡怎樣想,我師父師伯肯定是不會理會的,我也說過了,在他們面前,我沒有話語權。
“來,有道,正好趁著這個就會,把天罡劍傳給你。”師父一邊朝我招手的同時,已經走出了堂口。
我趕緊跟上去,前腳剛踏出堂口的門檻,就聽我夏師伯遠遠朝我師父喊:“你想好明天賣什麼了嗎?”
我師父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明天再說!”
師父看上去好像很著急的樣子,他走得很快,我和梁厚載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
眼看著快到門鼎腳行的時候,我師父從我這要回了門鼎腳行的鑰匙,但他沒走正門,而是沿著一條人比較少的小路來到了腳行的後牆,我這才發現,在門鼎腳行的後面還有一個蛋黃色的小門,門上沒有窗戶,和強黃色的牆壁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看,的確很難看出這是一道門。
這道門上的鎖和前門是一樣的,師父用鑰匙開了鎖,推開門,我才發現,這扇門就通著高臺角落的那個小屋。
門的外側是蛋黃色,內側則是看起來很厚實的泥灰色,以至於我在小屋裡看到它的時候,還以為它就是一面牆。
我師父打了燈,又讓梁厚載將門關上,之後才對我說:“明天的事對你來說,弄不好是有些麻煩的。你帶著青鋼劍,萬一遇到危險,就用我傳你的這一套天罡劍擋一擋吧。”
師父一邊說著話,我就見他將小屋裡的桌子拖開,又蹲下身,用手在地上拍了幾下。
當我師父的手掌拍在地面上的時候,地板上頓時揚起了一陣灰塵,而在我師父的左腳邊則出現了一個一米長寬的正方形石板,這塊石板原本就是鑲嵌在地面上的,只不過之前被灰塵蓋住了邊緣,以至於一眼望過去,完全就是和地面融為了一體。
師父用將青鋼劍從石板邊緣的縫隙裡插進去,用力一挑,石板就被他挑了起來,我這才看清楚,在石板的正下方是一個黑漆漆的通道。
之前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屋的時候,就曾認為這個屋子應該是一個小型的儲藏室,其實我猜得也不算錯,只不過這個小屋只是儲藏室的入口,而真正藏有寶物的地方,卻在這條地下通道的盡頭。
在地下通道入口處的牆壁上還打了一個暗格,裡面也沒有什麼稀奇玩意兒,只放了一個防水手電、一個巴掌大的蛇皮袋子,以及一雙蛇皮手套。
師父將蛇皮袋子和手套別在腰上,之後才打著手電,朝隧道深處走去。
隧道不算太長,走了大概有一分鐘左右,就能隱約看到不遠處的一座石門了,和亂份山地下的墓室大門一樣,在這座石門上,也是滿滿當當地貼了大量的靈符。
師父就對我說:“這裡面的東西,有些帶著很重的煞氣、陰氣,不封一下是不行的。這一百零八道靈符都是老陳畫的,以後每過十年,你都讓老陳重新畫一些符籙,將門上的舊符更換一下,如果那天老陳嗝屁了,你就找他的大弟子劉子山。嘿嘿,像我和老陳這些人,都是些老古董了,再過十來年,就是你們這些後輩的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