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校區在文化路路北,而操場不在學校裡面,在文化路的路南,校門口的監控攝像頭,糾正對著操場大門。
監控錄影的畫面不太清晰,我們守在電腦螢幕前,秉著呼吸仔細看著,生怕錯過了什麼細節。
半個小時過去,當監控錄影的時間走到四點零幾分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個影子一閃而過,我沒能看清楚,就對馮師兄說:“師兄,你向前退一退。”
馮師兄立刻按下了暫停鍵,讓錄影一點一點地後向前退,當畫面最終定格在那個人影上的時候,我趕緊拍了拍馮師兄的手。
馮師兄再次按下了暫停鍵,在監控錄影上仔細地看了一會,問我:“怎麼了?”
說實話,那個人影很不起眼,只是在攝像頭前閃了一下,從動作上來看,他當時應該正從口袋裡掏什麼東西,一邊掏著,一邊快速離開了攝像頭的拍攝範圍。
盡管這個人只露出了一個側臉,盡管監控錄影的畫面不夠清晰,可這個人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他。
我用手指著那個人,幾乎是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羅有方!”
聽我這麼一說,馮師兄的臉色也變得非常凝重,口中嘟噥了一句:“怎麼又是他?”
梁厚載沒見過羅有方,也不知道羅有方做下的那些事,就問我和馮師兄:“這人是誰啊?”
馮師兄嘆了口氣,對梁厚載說:“羅有方的事,你還是問有道吧。”
之後他又把頭轉向我這邊,說道:“有道啊,張小攀的案子恐怕是大有文章,你趕緊回去找我師叔,這件事沒有師叔出馬,單靠咱們幾個肯定辦不了。你也別藏著掖著的,把今天晚上的事,都告訴師叔吧。”
馮師兄剛說完話,他的電話就響了,馮師兄掏出手機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來電顯示上標註著:老神棍。
剛開始我還在疑惑,老神棍是誰?
可馮師兄接通電話之後,電話另一頭竟然傳來了我師父的聲音,就聽我師父在電話裡吼:“有道和厚載跑了,你趕緊的,把這兩個兔崽子給我找回來!”
在我師父說話的時候,我還聽見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我媽的哭聲。
這下把我也嚇傻了,我和梁厚載不就是半夜跑出來一趟嗎,又不是不回去了,怎麼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馮師兄一臉責怪地看了我和梁厚載一眼,又對著電話說:“他們兩個在我這呢。師叔,你能不能來一趟,出了點事。”
我就聽我師父說:“在你那呢?怎麼跑到你那去了?出什麼事了?”
師父說話的時候,語氣異常的緊張,我知道,師父是怕我們兩個出事。
馮師兄連忙解釋道:“有道和厚載都沒事,師叔,你還是來一趟吧,這次的事情,和羅有方有關。”
羅有方這個名字一出現,我師父當場就沉默了,又過了一會,我聽到師父在電話另一邊安慰了我媽一會,之後又向馮師兄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才掛了電話。
馮師兄帶著我和梁厚載到局門口等我師父,我具體也記不清楚當時等了多久,只記得大概是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師父騎著我爸的腳踏車,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了馬路對面。
師父見到我和梁厚載之後,免不了就是一頓臭罵,我和梁厚載也不敢說話,就硬著頭皮聽師父罵。
這一頓罵,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後來連我馮師兄也被牽扯進去了,也就是我師父手裡沒有戒尺,如果有戒尺的話,我估計,我和梁厚載的這頓揍肯定也跑不了了。
直到我師父罵舒坦了,消氣了,馮師兄才小心翼翼地請他進了辦公室。
之前在電話裡,師父就瞭解到了王倩的情況,一進辦公室,師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塊補充陽氣的奶糖塞進了王倩嘴裡,我可是知道那種糖是用什麼做的,看著那塊糖順著王倩的嘴唇滑進她嘴裡的時候,心裡就直犯惡心。
吃過了糖,王倩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她剛睜眼的時候,也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
當時她穿著一件睡衣躺在沙發上,辦公室裡的擺設對他來說無比的陌生,而我師父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我想,對於王倩來說,當時最讓她感到恐怖的,大概就是我師父的那雙眼睛了。
這些年我天天和師父在一起,早就習慣了他那雙從來不眨的眼睛,可王倩呢,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被這樣一個糟老頭子直勾勾地盯著,不害怕才有鬼了。
就見她“霍”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緊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扯著嗓子沖我師父尖叫:“你想幹什麼!”
我師父也沒想到她是這種反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是我馮師兄走上去問她:“王倩,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