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笑著說,又問,“不怕疼嗎?”
“不怕。”
她從來不怕疼,更何況能有一個和紀依北的孩子,帶給她的喜悅遠遠高於對疼痛的恐懼。
吃完飯,他們沒待在家裡一塊兒嘮家常。
“身老心不老”的紀依北十分鄙夷這種坐在一起相互談論隱私的新年活動,於是藉口“還沒給毛球喂飯”便提前溜了出來。
一路紀依北開著車,而夏南枝坐在副駕座上不停地回複新年祝福簡訊。
這些年她在娛樂圈也交了不少的朋友,性子早不再像以前那麼孤僻,才驚覺從前的自己是遺漏了多少閃光的真心。
不過好在,紀依北從來沒有放棄她。
即便曾經的她幹了那些荒誕異常的事,紀依北也從來沒有放棄她。
是他把她從漆黑深淵中拉了出來。
她回複完自己微信裡的祝福,又拿起紀依北震得不停的手機:“我幫你也回複了吧。”
紀依北笑著打趣:“你無不無聊。”
不過這樣的夏南枝也挺好的,他想。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冷漠了,現在的她終於是積極樂觀起來。
他把車開到江邊,搖下車窗。
就聽身邊的夏南枝突然低聲罵了一句:“操。”
“怎麼了?”
夏南枝把自己的手機給他看,陸潛發了一條微博,是他和何彭的背影照,配字是:我回來了。
所有的陰謀與黑暗都被風雪所蝕,終於至此枯瘦蕭條。
所有的遺憾也終於再次畫上句號。
夏南枝笑著呼了口氣,點贊了那條微博,又評論:歡迎回來。
他們就這麼坐在車裡,吹著江風,發絲被吹散開。
“哥哥。”夏南枝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突然開口。
“嗯?”
“你說,如果我沒有遇上你會怎麼樣?”
紀依北噙著笑意,輕聲說:“你會變得很優秀,而我還是會喜歡上你。”
然而,不管怎麼樣,所有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了註定的軌跡。
開車回家,月光灑在窗格前,透出清冷的光芒,把大地上歡歌笑語的熱鬧漸漸散去,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毛球一聽到開門的鑰匙聲音就在屋裡嚷起來,踩著小碎步把地板踩得啪嗒啪嗒響,尾巴都晃出殘影來。
夏南枝走進屋,摸了把毛球的腦袋,又伸手在它下巴上撓了撓。
“今天心情好,給你吃頓夜宵吧。”夏南枝說著,往後一仰頭,看著紀依北:“哥哥!”
“唉!”紀依北無奈的應了聲,彎腰拿起它的食盆,鏟了兩勺子狗糧進去放到它面前,“你之前不是還說它該減肥了嗎。”
夏南枝盤腿坐在毛球旁邊,伸手摸了摸它圓滾滾的肚子:“是有點太肥了,你說狗會不會得什麼三高之類的?等開春了得拉著它出去運動運動。”
“我看你是再不吃胖點都該營養不良了。”
紀依北倚在牆邊,屋裡只看了一盞小燈,光線昏暗,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臉側,映出鼻樑下鋒利的輪廓。
“我最近幾年不是吃挺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