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病房門重新關上，秦斌率先轉過頭，臉上包著紗布，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趙東之前聽說了，車禍的時候。
整整一車人，包括王鵬在內，全都死了，只有秦斌僥倖逃過了一劫。
不過他的整張臉卻在這場車禍中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很可能會毀容。
所以看見秦斌這副模樣，趙東不由一聲感嘆。
秦斌以前雖然戴個眼鏡，不過斯斯文文，挺英俊帥氣的一個男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秦斌一聲苦笑，“嚇到你了麼？”
趙東反問，“我的膽子有那麼小嗎？”
秦斌盯著趙東，“那就是同情我？”
趙東走上前，“你有什麼可值得同情的？”
秦斌微微一愣，眼神死死盯住趙東！
趙東邊走邊說，“我見過太多的兄弟抱恨國門之外，他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躺在咱們腳下的這片土地。”
“對於普通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卻變成了永遠無法實現的奢望！”
“跟他們比，你有什麼可值得同情的？”
“我還見過太多的兄弟斷手斷腳，甚至現在還躺在床上，終身不能自理。”
“他們最大的願望，是陪伴家人，陪伴妻女。”
“對於普通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同樣成為了奢望！”
“跟他們比，你有什麼可值得同情的？”
“如果這點挫折就能讓你心灰意冷，窗戶在這，你乾脆跳下去吧！”
秦斌自嘲，“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你這麼安慰人的。”
趙東聳肩，“我不是來安慰你的，如果你想要找人安慰，我讓秦霜進來？”
說著，趙東掏出一根菸，甩了一根遞過去，“抽菸麼？”
秦斌提醒，“這裡是醫院。”
趙東自顧自地叼上一根，然後掏出打火機，“老秦，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按章辦事。”
“王鵬這件事，如果你能按章辦事，估計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
秦斌沉默說，“王鵬這件事，是我唯一一次例外。”
趙東問道：“後悔麼？”
秦斌反問，“有什麼後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