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冷風如刀。
大明,晉州,扈下城。
天空下起了小雨,還夾雜著片片雪花,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服,可即便這樣,還是冷得瑟瑟發抖,行進的步伐不由得快了幾分。
“這鬼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照這樣下去,日子都沒法過了。”
“誰說不是,我們內城還好,外城聽說已經凍死了不少人。”
“這還算好的,我聽說,城外百里的李家村,原本近三百戶人口,現在只剩下了不到百戶,遍地白衣,哀聲連天,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農作歉收,又有匪盜橫行,再加上天災不斷,這世道……”
酒肆內,一群人唉聲嘆氣。
雖然心懷不滿,但他們也有所顧慮,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人聽到,惹禍上身。
大廈將傾。
這是很多人心中的念頭,但也只敢想想而已。
“吱呀……”
突然,酒肆木門開啟,寒風灌入,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幾個脾氣火爆的酒客剛要叱罵,卻嚇得立即閉上了嘴巴。
只見一箇中年男子大刀金馬邁步而入,手中長刀雖未出鞘,但也有鋒芒流淌,鷹視狼顧之下,竟無一人敢和他對視。
“飛魚服,繡春刀,他是錦衣衛?!”
有人認出了中年男子的身份,不由得驚撥出聲。
在大明,錦衣衛就是一個禁忌,無論官宦還是升斗小民,在聽到這三個字時,都會心生忌憚。
好在中年男子似乎有要事,冷冷地看了說話那幾人一眼,隨後便坐到了角落,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酒肆內眾人看到這一幕,忙不迭地出門就走,生怕慢了一步要遭受無妄之災。
“這還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神秘的錦衣衛吧。”
林川擠在人群裡,遠遠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錦衣衛,略微有些恍惚。
三年,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三年了,從一開始的迷茫到現在,早就已經適應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林川近一米八的個頭,面板略黑,有些瘦弱,不過穿著的衣服卻頗為考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有些家產。
擠開擁擠的人群,林川走出酒肆大門,稍微停頓一下,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才臘月,還得熬幾個月才能開春。”
看了一眼落下的雪花,林川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盞茶時間過後,他來到了一座大院前。
大院門口掛著牌匾,上書:開山刀。
“咚咚咚!”
林川敲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