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涼甚,忽動從戎之興。金甲琱戈,記當日轅門初立。磨盾鼻,一揮千紙,龍蛇猶溼。鐵馬曉嘶營壁冷,樓船夜渡風濤急。有誰憐、猿臂故將軍,天無級?平戎策,從軍什;零落盡,慵收拾……
這是一聲嘆息!
老爺子雖然接受了孔家改進好人國的事實,卻也要為戰場上那些死難的將士吶喊一聲,要不然,誰還記得他們?
張守城拿著這首詞看了很久,沒有動容、落淚,但他內心裡的悲憤,與老爺子是相差無幾的,是啊,待朝廷公正廉明、百姓安居樂業,誰還記得他們,那些曾為好人國浴血奮戰的勇士……
“把尤志燕找來。”張守城必須把這首詞給尤志燕看看,每一個尤家人,都應該銘記老爺子今日的忍辱斷臂之舉,也應該為之自豪,以後這世上若還有虎平軍,就永遠把尤家人和虎平軍自己的事蹟傳下去。
到今天為止,虎平軍將士還在流血犧牲,他們是在為好人國堅守著,若是孔家敗壞好人國,他們一定會拼到底的,在當初的國主吳湞那兒,他們已經這麼做了。
作為虎平軍了靈魂,尤家人也是忍辱負重的,一邊要記下將士們的流血犧牲,一邊要看著好人國的蒸蒸日上。
他們,最應該被銘記。
不一會兒,尤志燕到了。
張守城先把前前後後的事兒跟尤志燕說了一遍,然後,才給尤志燕看了這首詞。
“我爺爺做的對!”尤志燕的豪邁也是深埋在骨子裡的,一句話,就代表了千言萬語。
“對,老爺子是做的對……”張守城有些感慨,像他,為了給尤家寫臺本,已經耗費了不少時日與筆墨,但他寫的那些東西,真抵不上尤志燕的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之後,尤志燕也沉默了,身為尤家人,她也要考慮些東西。
張守城沒有打擾她,只是慶幸著,尤志燕跟了自己。
以後,自己的責任重大啊……
“看現在的勢頭,孔家做的還不錯。”尤志燕突然說了一句。
“是……”張守城前一陣差不多就是在為孔家‘搖旗吶喊’了,今天在尤志燕面前,還是要收斂一些的。
“咱們家的藥也研製的差不多了,你讓安子那邊準備準備吧,到時候,我就親自到外面坐堂去。”尤志燕沒太把自家賣藥當成一種生意,要是自家的藥能救治更多的人的話,可是一大善舉。
“好……”張守城已經打定了主意,在自己寫的臺本裡,尤志燕也是有重重一筆的。
“我走了啊,下次別忘了問問我家裡人的狀況,看你傻的……”尤志燕還埋怨了一句,怎麼說,張守城也是尤家的女婿了,就不知道問問家裡人的情況麼,公事是公事,私事也是要顧及的。
“是是……”張守城不是不想問,是尤家三爺那兒吧,過去一直跟他稱兄道弟的,嗨。
尤志燕走了。
張守城腦海裡還漂浮著‘肅然起敬’這個詞兒。
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些人,做了他們該做的事,無愧於天地……
“石哥,你過來看看吧。”張守城還想給石為看看這首詞,不僅是虎平軍那兒,石為和他的兄弟們,也是當得起銘記二字的。
“嗯……”石為拿著這首詞也看了很久,他認的字不多,對詩詞也是要慢慢體會的,但他最終還是看明白了,不禁內心翻湧,久久不能平息。
張守城看著石為,不想跟他說什麼了,只想看一會兒。
這是個飽經滄桑又有條不紊的男人,沉穩二字,在他身上也是無愧的,更無愧的是,他帶著那些兄弟們做的事。
石為也是有很多感慨的,倒不是功勳榮耀那些,而是感受到了宇宙蒼生,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思緒,可能,很多人都這樣想過吧……
“老闆,我能把它拿過去,給兄弟們看看嗎?”石為問。
“能,你還可以告訴兄弟們,這就是老爺子寫的!”張守城覺得,石為和他的人是可以和虎平軍的將士站在一起的。
“好……”石為走了,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激勵兄弟們,今天有了老爺子手書的這首詞,對活著的、死了的兄弟們,都是一種告慰,無需激勵了。
張守城也坐在屋裡,細數著自己與尤家的過往,可以說,是沒有一件遺憾的,只有莫名的感動與豪氣……
老爺子的手書,讓張守城覺得振奮了,但他沒有跟家裡人說什麼,這樣的事兒,只能在臺本裡提及了。
現在,孔家正在改進好人國,以他們對尤家的認知,肯定能想到在他們做了這些之後尤家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的,但他們不能掉以輕心,只能繼續把虎平軍當成好人國的安全隱患,繼續打或者剿滅,而尤家,也是能理解他們的。
在這種情況下,張守城就不能想著大杏兒會放鬆警惕了,她一定還是派人盯著石為和兄弟們,為安全計,張守城自己和石為他們,都得小心。
如此一算,也不能怨大杏兒了,她也是忠於孔煊忠於好人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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