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到了年底。
好人國的大選之日又到了。
去年這個時候,孔煊在外地任職,又趕上國主吳湞連任,張守城聽到的訊息是,朝廷裡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而今年,三家聯盟已經跟國主吳湞開戰,已經偃旗息鼓一個冬天了,張守城覺得,怎麼著在這次大選裡也該鬧出點動靜了。
今年,孔煊還是在外地牽頭改組,張守城卻摩拳擦掌的準備探聽點核心訊息了。
雖然跟孔家還是隻有按月送錢的情分,但張守城已經和常裡樓搭上了關係,還悄悄地成了尤家的座上賓,這樣的身份,還打聽不到?
張守城先約見了周管家一面。
張守城的意思是,大選就要到了,孔家要不要通知一下兩家,在這次大選中他們要保住哪些官員,要是有這樣的名單的話,讓他送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周管家卻盯著張守城看了一會兒,孔家要保住哪些官員,是你該問的事麼?
“周大哥,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我是真心想幫點忙!”張守城極力解釋著,自己只是想為孔家辦點事而已。
周管家問了一句:“張老弟,既然你這麼熱心,幹嗎不去考官啊?”
“就我這個身份,走到街上確實有點名氣,但到了官場上,有什麼用呢?!”張守城自嘲式的說。
“那你……”周管家的意思,既然你知道你不是當官的料兒,對官場上的事兒還那麼上心幹嗎,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麼,不過,以張守城的調性,做出這樣的事兒也不足為奇。
“……”張守城一直笑呵呵地等著。
“張老弟,你啊,以後不用直接問這些事,到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的。”周管家還算客氣地跟張守城說了一句,走了。
跟著,張守城就來到了常家。
常裡樓倒是很直接,直接說了幾個近期來他家送銀子的外地官員,讓張守城帶回去。
張守城知道,常裡樓說的這些官員,都是被朝廷另一派系盯上的人,就算沒有他帶回去這個名單,朝廷另一派系和國主吳湞也會把他們弄下去的,直說吧,這些官員都是小魚小蝦,被弄下去也牽扯不到常家。
張守城想知道的是,常家想保的那些官員,或者想把他們往上推的那些官員。
“你問這個做什麼?”常裡樓馬上戒備起來了,他要是把這些官員的底兒告訴了張守城,那不就等著被弄下去麼。
“我的意思是,我也能聽到那邊的人提及的一些官員,要是他們準備對咱們的人下手,我好過來給你提個醒。”張守城解釋說。
“不用了!”常裡樓有些不高興了。
張守城敢惹周管家,可不敢惹獨眼龍,馬上換了個主題:“咱們的買賣已經見利了,如果你需要銀子的話,我這幾天就可以弄過來一些。”
常裡樓對銀子的事兒還是很在意的,想了想:“不用了,到年後再說吧。”
“好。”張守城再一次鎩羽而歸。
張守城還不死心,又到了尤家。
老爺子則更會打太極:“我們這邊的人都在兵部和軍方,一般年底的大選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動的,除非遇見戰事,我們的人才會得到緊急調令,或者,戰死沙場。”
“……哦。”張守城知道了,他就不該來問尤家的人。
不過,老爺子還是點了他一句:“守城啊,你這麼關心年底的大選幹什麼?你仔細想想,去年孔煊調戶部的事兒,為什麼沒有在大選上決定?今年孔煊又為什麼沒有回來?”
“啊……”一直以來,張守城都是跟齊老闆交換訊息,常聽齊老闆說好人國朝廷裡的一些事,沒了齊老闆,張守城好像成了局外人。
“還不明白嗎?!”老爺子追問。
“哦……”張守城突然想起來了,孔煊調任好京城的事兒,是在年後操作的,對,好人國年底的大選只是個擺設,朝廷裡真正的安排和動向其實都是在私下裡操作的,怎麼把這個事給忘了:“我明白了,明白了,不管誰家要動手,都是年後的事兒。”
“對。”老爺子沉沉地說。
到了老爺子這裡,張守城也可以放鬆點了:“我聽說,過去這一陣,朝廷裡也沒有什麼大動向,只是另一派系一直在整常家的人,他們這是在幹什麼?要整常家的人,為什麼不直接把常裡樓弄下去?到現在,好像也沒有給常文博定罪?”
“這就是官場上的手段了,往往攜雷霆萬鈞之勢卻傷不到人,細微之處的一個罪名,又容易決定局勢的成敗。”老爺子說道。
張守城還是不太明白,不是鬧出越大的動靜越好下手麼,怎麼越細微越能整人,如果說國主吳湞與常家父子的罪名有牽連,那一舉拿下常家父子,不是更不容易讓他們翻身麼?
張守城還是不懂。
老爺子也不跟他說了,他到底不是官場上的人,不懂這些。
好了,張守城那些胡思亂想的心思,都被老爺子一番話打的雲開霧散了。
從老爺子這兒離開的時候,張守城還是有些期待的,年底大選不動手,年後的戰鬥肯定少不了的,只要自己再忍一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