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
張守城最深的感觸是,只有自家人在一起才知道什麼是過年。
在這邊,張守城身邊的人也不少了,康叔、薛薇兒、齊老闆、安子、孔煊、月姑娘等等,甚至那個時不時來找他豪放一次的孔焯。
對他來說,這些人加在一起就是他的‘家’了。
張守城一直忙到臘月二十九這天,在好京城一家大宅院裡唱完了最後一場堂會,他這一年,才算可以休息了。
唱完堂會出來,劇社裡的人把行頭道具帶回去,張守城叫上小丁,去長樂園看了看。
長樂園的後院已經徹底改建成‘養馬院’了,張守城只能從側門進去,穿過後臺,就能到後院。
陶夭夭還在這裡唱戲,張守城走了以後,康叔又請了其他角兒站臺,長樂園的生意還算可以,但沒有張守城在的時候那麼火爆了。
臘月二十九這天,長樂園已經歇業了,從側門走到後院的一路上,連老許都沒看見。
張守城卻看見了,正在幫吳媽收拾東西的康叔,這……
嘶!!!
“守城,你怎麼來了,坐下吧,快坐。”康叔還清晰地記得當初他是怎麼糊弄張守城的,再加上今天這一出,就算想解釋清楚,也清楚不了了。
“啊……”張守城也有點尷尬,知道康叔過年的時候也會守在這兒,卻忘了他跟吳媽這檔子事,倆人都如狼似虎、乾柴烈火的,好不容易有個空閒的時間,還被他給亂入了。
吳媽見了張守城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知道張守城的身份,也知道張守城的病,張守城卻只把她當保姆。
然而,吳媽的眼睛也是特別毒的,一看到倆人這種尷尬的見面,多半就猜到了因為什麼。
她還能怎麼樣,預設了唄。
吳媽這一預設,還裝的很不好意思的看了康太和一眼,然後低著頭走進屋裡了。
有了吳媽這個舉動,張守城連坐都不敢坐了,就這麼走了,好像也不行。
“你坐唄,坐吧。”脫去了長衫、只穿著汗衫、出了點汗、還沾了蜘蛛網分明就是這家男主人的康叔,給張守城辦了個凳子過來,堅持讓張守城坐下聊會兒。
張守城不得不坐下了,那真是如坐針氈。
已經到這一步了,康叔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直接坐到旁邊的箱子上了。
“康叔你……”總的來說,康叔跟張守城還是一條線上的人,只不過康叔這裡成了副線:“後邊,有人啊?”
“有,十幾個呢,年前,已經送出去一個。”康叔留在這兒幹這種糟心事,很煩。
大過年的,張守城也不想提了,可除了這個話題,他都不知道該找康叔說什麼了,因為,剩下的,只有吳媽。
康叔也意識到了這種尷尬,問道:“你那邊,弄的不錯啊,聽說分社都開了好幾家了?”
“是……”張守城又站起來了,我還是走吧。
康叔也跟著站起來,但沒有攔的意思。
一次尷尬,一次亂入……
本來想跟康叔多聊會的,沒想到碰到這種情況,張守城只好去徐進那兒看看了,就他那兒,最不讓人放心。
可張守城到門前一看,大門上鎖了,徐進和翠翠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