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菊又站出來打圓場:“壬清,你這是幹什麼,別嚇著女兒了!”
孔壬清這才坐下了,低頭不語。
孔煊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站起來,回頭看著母親,一字一句的問:“娘,你們真要把我嫁給那個常裡樓?”
“常裡樓……”趙南菊的話也有點結巴了,既然女兒聽說過常裡樓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不好掩飾了:“常裡樓,其實也挺好的,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尤其這幾年,他也很正經了,都爬到吏部侍郎的位置上了!”
“原來,你們看上的是他的職位,還有他家……”孔煊知道,常家也是考成四聖的家族之一,父母想把自己嫁過去,肯定是為他們自己或者孔家做打算。
“什麼家啊,我們什麼都不考慮,就是為你的將來著想!”趙南菊終於把話接過來了,很強硬的語氣:“孔煊,你現在才多大啊,也沒經過多少事,我們給你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將來,你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我們呢?!”
寒心,只有寒心。
孔煊不相信,父母真的要做這樣的事兒:“爹,你呢?”
“我什麼!你娘不是說了嗎,我們都是為你好!那個常裡樓,將來很有可能繼任國主,你嫁過去,就有可能是國主夫人,這又什麼不好的?!”孔壬清又扯著嗓子喊起來了。
孔煊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嘩嘩地流著,摔到地上,摔的粉碎。
那分明,是她那顆天真溫暖的心。
既如此,吾往矣!
“爹,我想去做官,做最大的官,五年之後的大選,繼任國主的說不定是我孔煊!”孔煊的心冷到了極致,便有鐵一般的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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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反倒是把孔壬清和趙南菊都驚住了,一向溫順的女兒,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了?
“煊兒,你別置氣……”孔壬清還想訓斥女兒一句。
“爹!你不用再說了,我也不是置氣!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孔煊確實不是置氣,是沒得選了:“我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但我更知道,我以後會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放心,我孔煊到了官場上,絕不會比別人差了!”
“……”孔壬清不說話了,有點難以置信。
趙南菊卻順勢說了一句:“這樣不是更好嗎,現在常家正得勢,你要是嫁過去……”
“娘,我說了,我要自己去做官!”孔煊又衝著趙南菊說了一句,其實,另外一層意思她之前已經說過了,她寧願死,也不會嫁給常裡樓。
“那,那也挺好的……”趙南菊都被女兒這種決絕的氣勢嚇住了,再也不敢言語。
頓了一會兒,孔壬清和趙南菊又結伴走了,女兒已經決絕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再說什麼,都是把女兒往死路上逼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心虛,把女兒嫁給常裡樓,完全是出於政治謀略上的打算。
也怪那個常裡樓,胡作非為,在好京城裡留下了這般名聲。
他們走後,孔煊一個人站在這個空蕩蕩的大屋子裡,茫然、寒心、怨恨、感嘆等多種情緒糾纏在一起,卻始終沒有把她擊垮,她的眼淚,也早已經停了。
這還要感謝張守城給她打了‘預防針’,要是沒有張守城給她的選擇,她直接面對這樣的事兒,恐怕會絕望的。
好一會兒,大杏兒緩緩地走過來了,她不知道屋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杏兒,拿紙筆去,給我寫張字條,一會兒送出去!記住了,從今以後,在這個家裡,你就是我的人!我不讓你說的話,你要是漏出一個字出去,我就殺了你!快去!”
“……是。”
大杏兒連夜出去送字條了,心裡也不是滋味,一則她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二則她根本不知道張守城住在哪裡,以前跟蹤過幾次,到那座大院子裡,可怎麼敲門也不見裡面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