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處距離張家口已有三百餘里,建奴明顯是想將我軍引誘至遼河,不能再繼續向東了。”
“是啊陛下。”
帥帳內,見陛下還要繼續向東前壓,英國公終於忍不住勸阻起來。
左軍中的其他勳貴將領也是紛紛附和,顯然都害怕重蹈當年土木堡的大敗。
黃得功和其他將領雖然未出聲勸阻,但臉上也明顯都帶著擔憂。
相較普通士兵,對皇帝的無條件信任,根本沒想那麼多,這些將領們則是要冷靜的多,同樣和洪承疇,多爾滾一樣,對朱慈烺這個從未領軍打過仗的少年天子,有些懷疑。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軍國大事不比其他,陛下雖然英明神武,說的頭頭是道,但終究從未領軍打過仗,尤其是一下指揮幾十萬大軍在草原上作戰,有紙上談兵的嫌疑。
而紅娘子則不一樣,雖是一介女流,也未讀過多少兵書,但卻是從無到有的反賊頭子,歸順朝廷後,戰績也有目共睹,想想就讓人踏實安心。
“諸位,朕自然知道建奴是在故意引誘我軍遠離長城,好切斷我軍的糧道,但正所謂風險和機遇永遠是並存的,如今建奴的大軍一分為二,步騎分開,對於我軍來說同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朱慈烺見眾將不信任自己,心中也是嘆了口氣,但臉上卻是一臉威嚴的說道。
說起來,還得怪他的那位戰神祖宗,讓大明皇帝御駕親征成了不吉利的一件事,讓少年天子親自領軍變得不靠譜。
“陛下,話雖如此,可先前你不是說過我軍只要原地固守,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嘛?”
“朕是說過,但英國公你要記住,一支軍隊要隨時做好野戰的準備,敢於血戰,才能做到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若是一開始就怯戰死守,何來不戰而勝?”
這兩年來朱慈烺讀的兵書不要太多,強大的理解能力,加上前世的見識,軍事理論那是說的一套一套,根本不是趙括能比的。
其實朱慈烺說的也沒錯,不戰而屈人之兵,確實是能戰,敢戰,而沒必要戰,並非怯戰懼戰才選擇死守。
英國公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反駁,眾人也都面面相覷,覺得陛下說的確實好像有道理,可貴妃一走,心裡就是有些不踏實,尤其是建奴動作頻頻。
“諸位,我軍大多都是步卒,只有死死的咬住對方的步兵和大營,才能讓建奴不敢真的派騎兵繞道去洗劫土默特部,若我軍原地不動,建奴的大營一旦與我軍拉開距離,騎兵便會毫無顧慮的西軍。”
朱慈烺其實也想就守在張家口,但建奴分兵,他們也必須要做出應對,與其也分兵,派戰車騎兵去和對方的騎兵糾纏,還不如集中力量前壓更好一些。
這樣幾十萬大軍,進可攻退可守,建奴騎兵若真的敢去洗劫土默特部,那他們就直接快速橫推過去,建奴戰,沒有騎兵掩護必敗,不戰,他就將遼河以東蒙古部落滅掉,甚至直接打到東北去。
“好了,大家放心吧,要對咱們的將士有信心,再過三日,待到建奴主力和騎兵拉開四百里後,便是我軍出擊,一舉大敗建奴的時侯!”
朱慈烺說完一錘桉幾,信心十足的道。
他之所以敢步步緊逼,一來是軍中糧草充足,起碼可以吃半年。
二來大小戰車,這幾月來共打造了五百多輛,加上三萬餘騎兵,幾十萬大軍完全可以在戰車騎兵的掩護下,毫無顧慮的發起突擊。
一百三十里,按照士兵現在的素質只需兩天時間,到時必定能殺多爾滾一個措手不及,沒有騎兵掩護,倉促建立起來的大營,他倒要看看多爾袞拿什麼抵擋他的二十多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