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二年的七月底如期到來。
距新政醞釀實施,已過去將近整整八月,在內閣的嚴厲督促下,七月底,整個南直隸100餘州縣,總算是再次將田畝資料上報到戶部,並將各州縣的礦山,林地,果園,荒山的情況也上報至戶部。
戶部匯總後,比起第一次的資料,第二次的資料,明顯有了一些變化。
桑田變成了近2,000萬畝,比第一次多了整整五百萬畝,水田近4,000萬畝,旱田只有1,000萬畝,整體的數量也比第一次多出了近千萬畝,達到了足足7,000萬畝。
這樣的資料,無論是馬士英還是張嫣,都被驚呆了,朱慈烺卻仍皺起了眉頭。
7,000萬畝說起來很嚇人,可前世恐怕光江蘇一省就不止7,000萬畝良田,加上安徽,怎麼著也得有一億多。
何況南直隸人口密集,不比湖廣兩廣,和河南一樣,平原地帶基本上都被開發了,是最接近前世的。
前世蘇北大米,那可是和東北大米齊名的存在,不可能就這麼點田。
想到蘇北大米,朱慈烺一拍額頭,豁然醒悟,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自南宋時,黃河便奪淮入海,至今已有數百年。
如今的蘇北沼澤湖泊遍佈,黃河稍微漲水,便是千里澤國,哪來的良田?
“馬愛卿,這份資料朕很滿意,朕也相信其真實性,不過朕還是要一一核查一遍的,但朕會一個縣一個縣的慢慢核查,各縣可隨時在未被核查之前,上報更新資料。”
雖然內閣已經核查了一遍,但朱慈烺依然還要再重新核查一遍。
畢竟各縣的田畝資料上報後,今後就無法再作假了,一勞永逸的事兒,再麻煩都值得。
核查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抄家殺人,而是要讓各地的官吏都明白,新政面前沒有任何漏洞可鑽。
所以他才一個縣一個縣的查,給他們糾正的機會和時間。
“陛下聖明,老臣也覺得再核查一遍最好。”
馬士英趕忙說道,他就知道皇帝不可能徹底信任內閣六部和各地官員。
“接下來便是商業政務改革,南京要增設一個農部和商部,朕準備開海禁,收關稅,要在沿海各大港口修建碼頭,設立市舶司,由商部直轄,暫時只在南直隸和浙江兩地實施。
除了收關稅,各大小城池中的店鋪,酒樓,每年還要收取營業稅,一月內,南直隸所有各州府縣,必須將境內的酒樓店鋪統計分類清楚,並評級,然後上報商部備桉,為後續收取營業稅做準備,這是如何評級的具體標準…”
朱慈烺說著,便將一本冊子遞給了他。
商稅,除了關稅,暫時他也只打算收取營業稅。
因為商稅不比田稅,實在太過複雜,無論是設卡收過路費,還是收作坊主的稅,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想要制定出一部完善的收稅制度實在太難,想要讓各地的官吏老老實實的按照收稅制度來收稅更難。
至於監督那是難上加難,條件不夠,朱慈烺寧願不收,也不會強收,否則對大明的商業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他才決定只收營業稅,畢竟店鋪酒樓立在那裡,看得見摸得著,雖然同樣麻煩,但制定出一套合理的完善的標準,還是可以的。
所有的店鋪,將按照城市的大小,和規模的大小,以及種類來劃分。
南京,蘇州,揚州等大城市為甲級,一些府城,州城為乙級,縣城為丙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