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雖然有許多青樓畫坊,已經正常營業了多日,但往日的熱鬧卻已不復存在,顯得一片愁雲慘澹。
原因就是最頂級的幾十家青樓依然貼著封條,那上百艘奢華的花船始終停靠在岸邊。
這幾十家青樓名下,不但有秦淮八豔這種頂級名妓,更有大量的後起之秀,可以說就是因為這些名妓的存在,才撐起了秦淮河的半邊天。
讓無數的文人士子富商豪客慕名而來。
如今這些青樓被封,就彷佛秦淮河失去了活力一般,導致無數的風流才子,豪商巨賈,每日來轉一圈,就唉聲嘆氣的回去了。
更多的還是等著購買這些產業,其中又以兩淮的鹽商為最,可今日,當一眾鹽商再次來到秦淮河畔時,卻發現昨日還封著的幾十家青樓,竟紛紛開門營業了。
更讓眾人詫異的是,這些青樓竟然都改了規矩,一些普通妓女都不接客了,每家青樓只剩下了兩名名妓,以及一些年紀尚幼的學徒。
這上百位當紅名妓都是賣藝不賣身,而且每棟青樓外面還多了一個榜單,名曰百花榜。
才子富商可以為自己喜歡的名妓打賞鮮花,兩個月後,獲得鮮花最多的十名名妓,將爭奪百花之首。
每一名名妓,都有一艘屬於自己的花船,每晚都將在花船上表演才藝,為自己聚攏人氣鮮花。
而想要登上這些花船,最低也要打賞一朵鮮花,然後抽籤決定,每艘花船僅限名額五十。
當然,除了打賞鮮花和抽籤外,要是誰能做出一首還算可以的詩詞,則可以登上任意一艘花船,並算作十朵鮮花,加在花船之主的頭上。
若是能做出一首佳作,則可以加一百朵鮮花,連續一月可以登上任意一艘花船。
詩詞的好壞,將由秦淮八豔中的六豔評判,上了花船,一切吃喝全免。
每朵鮮花五兩銀子。
這場百美爭霸賽當然是陳圓圓幾人搞出來的,作為混跡青樓多年的她們太清楚那些才子富商的秉性了。
同樣也比那些勳貴才子們更加會玩,相比起以往選花魁之時,都充斥著濃濃的銅臭味,這次用抽籤和詩詞的方式選擇上花船,酒水還全免,確實要高雅的多。
也正因如此,隨著訊息傳出整個南京都轟動了,相比起以往的選花魁,這次確實比較新意高雅。
一些窮秀才書生,也能憑藉著做兩首打油詩,前去花船湊一湊熱鬧,還能給自己支援的名妓添十朵鮮花,以前他們根本就玩不起。
只能看著那些有錢的才子和富商們揮毫如金。
短短几日,秦淮河不但就恢復了往日的熱鬧,甚至還更加的火爆起來。
不過在享樂的同時,更多的人還是在打聽,這些青樓的新東家是誰,尤其是富的流油的鹽商們。
這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幾乎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這些青樓的新東家竟然是昔日的秦淮名妓陳圓圓。
加上陳圓圓是和貴妃娘娘一起來的,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那些勳貴的府邸莊園,眾人不敢想也不敢要,那上百萬畝的良田桑田,貴妃娘娘霸佔的不賣,他們也可以徐徐圖之,可那幾十家青樓有多賺錢,他們再清楚不過。
如今娘娘竟然也要霸佔著自己經營,就實在太過分了,這已經不單單只是以民爭利了。
官員們率先發難,準備在朝堂上彈劾紅娘子,可惜紅娘子如今根本就懶得再上朝,也沒工夫和那些文官囉嗦。
眾人無奈,只得召集一些士子商紳前往宮門口請願,想用強大的輿論壓力,迫使紅娘子將青樓賣掉。
“英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些青樓不是賣掉了嗎?”
“是啊,我都賣給陳圓圓了,伯孃要是不信,我可以將文書拿給你看。”
紅娘子說著,便將文書拿了出來遞給她。
張嫣卻是沒接,而是沒好氣得道:“英兒,你這純粹就是掩耳盜鈴嘛!唉!伯孃都不知該如何說你了,你也太不知輕重了,你是貴妃,怎麼能開青樓呢?這傳出去,讓天下人如何看?烺兒又會如何想?”
“伯孃,我不是說了吧,這些青樓我已經賣給陳圓圓了,這白紙黑字寫的可清清楚楚,關我何事?”
“可這也得有人信呀,正所謂眾口鑠金,你這一紙公文又如何抵得過文人之口?英兒,還是聽伯母的快賣了吧!”
“哼!這白紙黑字的,他們如果不認,硬要扯到我頭上,那就是不講道理,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紅娘子冷哼一聲,將公文拍在了桌上。
“你愛怎麼鬧,怎麼鬧吧,伯孃不管了。”
張嫣見她完全不聽勸,也懶得再廢口舌。
“許蘭,你將這份公文拿給宮外的那些士子去看,如果他們看了還不走,還要鬧事就通通抓起來,發配到瓊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