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燕紅端著知府夫人的架子,高傲的走到了林安然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幽幽啟口:“就是你,將我弟弟逼到如今的境地?”
餘燕紅似是不相信,一個看上去就五六歲的小丫頭,能有什麼本事。
若說真是林安然所為,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餘家如今已經江河日下了。
林安然毫不畏懼,抬頭看向餘燕紅,笑道:“馮夫人這話說的有點強行了,明明是餘家逼得我們林家來了鎮上,開了糕點鋪子,又非要和我們林氏糕點鋪立下賭約,我們林家所有行為都是光明正大,何來逼迫你們餘家一說?”
餘燕紅一甩長袖,冷哼一聲:“倒是牙尖嘴利,口氣不小。”
林安然可沒那個耐心和餘燕紅磨嘴皮子,直言道:“馮夫人,我們人已經過府,也弔唁隨禮了,馮夫人還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說完我和我爹還要回去賣糕點呢,家裡鋪子忙得很,缺不了人。”
餘燕紅瞧著林安然那嘚瑟的模樣,氣得面目猙獰。
“你這個小丫頭,還慣會讓人生氣上火,你直爽,那本夫人也不藏著掖著,即日起,給你們林家三天時間,收拾東西滾回鄉下去,不然的話,休怪本夫人不客氣了。”
林安然挑眉看向餘燕紅:“就這樣?”
餘燕紅眉頭一擰:“怎麼,你還嫌本夫人罰的不夠重?”
林安然餘光瞥見了不少人從前廳後門走了過來,正是餘燕紅丈夫馮元和侯世忠那一群官員。
林安然微微揚起唇角,道:“不,馮夫人誤解民女的意思了,民女的意思是,如今餘章和林氏糕點鋪的比試結束,他輸掉了賭約,就搬出馮夫人來擺著知府夫人的架子,強行勒令我們家滾出秋風鎮,這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餘燕紅哼道:“你欺辱我弟,本夫人還沒找你算賬,只讓你們一家子滾出秋風鎮都便宜了你們,你們倒在這裡叫喚上了,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馮元和身後幾個人的臉色大變。
林安然心裡更得意了,繼續激怒餘燕紅:“吃什麼罰酒?輸得是夫人的弟弟餘章,不是我林家,要離開秋風鎮的也是餘家,我們林家可是有餘大少爺黑紙白字畫押過的文書,難道知府夫人就能以權壓人,藐視王法嗎?”
餘燕紅當即氣急,她自從當上知府夫人,整個兗州的人,誰不是對她恭恭敬敬。
今日卻遇見林安然這麼個臭丫頭,出言頂撞,滿口無禮。
她雙眸淬著毒光,瞪著林安然父女倆,大聲喊道:“本夫人就是這兗州的王法,今日本夫人就要以權壓人,好好治一治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為我父親祭靈。”
林安然笑得格外得意。
餘燕紅又喊道:“來人,還不快給本夫人將這兩個狂徒押起來,亂棍打死。”
她一聲令下,立即從兩旁冒出來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一個個拿著棍子。
足以看出,餘燕紅下了請帖後,就做了準備。
林大山看了一眼兩邊,趕緊上前護在林安然的身旁。
林安然不慌不忙的看著面孔猙獰的餘燕紅,連聲咂舌:“嘖嘖嘖,堂堂知府夫人,就是這般的氣度,宛若街上的瘋婆子,著實可怕,馮大人,您身為這兗州的父母官,難道就是這般縱容您的夫人,知法犯法嗎?”
餘燕紅一怔,順著林安然的視線轉身,就看見馮元臉色極其難看,身後還跟著侯世忠和泗萊縣的一眾官員。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那一番話,有可能被他們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