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從荷包裡掏出銀票,三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足有三千兩銀子!
整個封家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三千兩家底的人家啊!
林安然是真的被封晟驚訝到了。
封晟不急不緩,解釋一句:“是我從小到大攢的,如今你們家被一把火燒掉了,在鎮上租鋪子租宅子全是花銷,反正我現在用不上這些錢,你便拿著用吧!”
林安然奇怪地盯著封晟:“你說這銀子是伯孃他們給你的,你攢起來的?”
封晟點點頭,神情十分淡定,絲毫看不出慌亂。
“若是我沒記錯,伯父在私塾教書,一年的收入也不足二十兩銀子吧,伯母和封頌姐她們也只能做點繡活補貼家用,根本沒什麼收入,他們哪來那麼多錢給你攢著?”
封晟欲言又止,看著林安然較真的模樣,道:“總之這筆錢是我攢的,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錢財,你放心用便是!”
林安然將荷包送還給封晟。
“你不說清楚,我才不用,再說了,我家現在也用不上這銀子,區區一個餘家我們家還不足為懼!”
“那你就幫我保管,什麼時候能用上,再用也不遲!”
封晟說著,又將荷包塞給林安然軟乎乎地小手裡。
林安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封晟,見他不想說,便不勉強,直接將荷包揣進懷裡,然後轉過身不想搭理封晟。
封晟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這小丫頭生氣起來還挺可愛。
不過這筆錢的來歷,他暫時不打算說出來,以後小丫頭知道肯定會理解他。
此時,林安知他們幾個人從後院回來,打斷了兩個人沉默的氛圍。
林安業興奮道:“封晟,日後你來我家就有地方住了,還有書房給我們溫書用,這下子我們回來就能安靜文溫書,專心背考來年的縣試了!”
林安然豎著耳朵聽了過後,好奇的看向林安業他們。
“三哥,你們來年就要下場了嗎?”
林安業點頭,回答道:“是啊,本來去年準備下場的,封先生也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總結一下縣試的經驗,只不過封晟去年被砸傷了手,只能等到這一次的縣試了!”
林安然又打量了一眼封晟,驚歎一句:“你們不過十來歲,就打算下場,是不是太早了?”
林安業聞言一笑,解釋道:“私塾裡好些人去年都下場了,只有經過這種考試才能知道自己的水平所在和不足,本來都是小考,早些考過了也好掙到秀才功名,不然連科考的資格都沒有,還讀什麼書?!”
北燕國的科考制度,和林安然所瞭解的有些相似。
只不過北燕國科考內容更活泛一些,並非死記硬背的八股文時代,北燕國重策論輕詩賦,考生共要考法令算數以及書法文才和策論五樣,可以說策論程文是中不中舉的關鍵之處。
學子們上了私塾還不夠,還需要考得秀才功名,秀才功名又要經歷縣試、府試和院試,三關都過了才由本省學政宣佈發紅榜單告示眾人。
當然,考上了秀才還不夠,那才剛剛一隻腳踏入了科考的大門,秀才們要繼續苦讀,然後參加鄉試、會試和殿試,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才能考上進士功名,光宗耀祖。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很順利,場場考試都輕鬆過關。
有些人考了一輩子還只是個童生,甚至連秀才功名都得不到,可以說,科舉考試難度非常大。
如今封晟才十歲,林安業十三歲,兩個人這麼年幼就急著要下場,林安然才會如此驚訝。
封晟瞧著林安然那模樣,道:“你放心吧,縣試是來年二月,我和安業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溫書備考!”
林安然輕瞥了一眼封晟,好似大半年過了就能考上了一樣。
科舉考試若是那麼容易,豈不是人人都能讀書科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