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雖然知道女兒現在有這個實力說這些話,可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委婉勸說一句。
“閨女,爹知道你被菩薩點化的很有本事,但是你行事說話能不能低調一些,你這樣子爹都有些後怕。”
林安然斜睨了一眼林大山,忍不住笑得眯起眼睛:“爹,我現在已經很低調了,不然的話舉國上下都知道我了!”
林大山:“……”
得,閨女說啥是啥!
林安然看著這屋子蓋一半了,重新蓋也不妥,便讓林大山按照之前的圖紙做好,不過前院的鍋爐房就不必蓋了,像是柳槐巷租的房子,蓋個接待人放雜物的前院好了。
林大山答應一聲,打算回頭就去找工匠繼續蓋屋,而且定的門窗傢俱什麼的估摸著這幾天就要送來,現在不蓋房損失太大了。
即便這樣,房子蓋好以後,依然是村裡最豪華最氣派的。
父女倆正在說話,忽然前院裡傳來了窸窸窣窣地動靜。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下了馬車後朝著院子裡走去,正好撞上了抱著東西出來的林志存。
林志存渾身髒兮兮地,披散著頭髮,懷中抱著個碗筷,瞧見是林大山他們,臉色嚇得慘白。
林大山瞧著林志存這個模樣,緊蹙眉梢,冷聲問道:“爹,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安然對這個懦弱爺爺沒什麼好感,說討厭也談什麼,幾乎沒有感情。
哪怕憐憫都沒有!
一個一家之主,混成林志存這樣,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同情。
林志存支支吾吾地半天回答不出來,林大山直接走進了院子裡,就瞧見蓋好的鍋爐棚子底下,鋪著幹稻草,睡著兩個人。
正是林大森和林福祥。
他們父子倆的遭遇和林志存沒什麼區別,離得近些都能聞到他們身上的餿臭味。
林安然嫌棄的捏著鼻子,估計從地龍過後這爺三個人就沒洗過澡!
林志存緊跟著跑進來,擋在林大山面前滿臉愁苦地解釋。
“老二,賭坊的人追債追的緊,三天兩頭就祠堂教訓你弟弟,你三弟妹又跑回孃家不見我們,我們沒地方去只好躲到你這裡來了!”
林大山緊擰眉心,眸中透著複雜的情緒,好半天不知道說林志存什麼好。
林安然冷聲道:“爺爺還真是偏疼你三兒子一家啊,我被蟒蛇追殺,我們一家人被全村人差點逼死的時候,爺爺怎麼不站出來維護我們,現在賭坊的人追個債而已,就趕緊護著了?”
一句話堵得林志存啞口無言。
林志存長嘆一口氣後,佝僂著瘦弱地身軀,道:“是爺爺對不住你們家,既然你們不開心,我這就帶著他們離開!”
話音落下,林志存轉過身朝著林大森和林福祥走去。
林大森似乎又捱了賭坊人的打,渾身都是傷,被砍掉的那隻手纏繞著灰色的紗布,隱隱滲透出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福祥靠在牆角,臉頰清瘦而蒼白,一頭枯黃的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雞窩。
此時的他,眼窩微微發青,眼睛深陷,眼神呆滯而麻木,他就像是個木偶一樣麻木地看著前方,整個人弱不禁風,似乎一股風就能吹走,看著著實可憐。
林安然深呼吸一口氣,扭頭看著林大山。
林大山也看著她,眼神之中很是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