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肇事車的車主,嗷嗷喊叫著,連交警來了都沒有用,惹來了不少人的圍觀。別說是車子了,恐怕連行人都很難擠過去。越是這樣,就越是說明問題的嚴重性。羅世侯和李雲風等人把道路給封鎖了,就是想要斷了呂奉先和葉慕俠、任輕狂的後路。
不管怎麼說,這是在靜安市,呂家老宅又是呂家的産業。因為,呂家跟山西賈老闆有點兒生意上的往來,才會將房子暫借給山西賈老闆住。可是,山西賈老闆因為跟霍青之間的恩怨,竟然一住不走了,非要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不可。
想想也是,現在煤比金貴,人家在山西有好幾個煤礦。早先,國家還沒有整合煤礦産業的時候,誰要是手底下有一些馬仔,搶佔了一個山頭,就可以開礦了。有些時候,一個山頭可能會有兩個煤礦,一個在東頭,一個在西頭,間隔很遠。可是,礦脈是想通,挖礦也是順著礦脈往下挖。挖著挖著,兩家的礦坑很有可能就挖通了,這還了得?雙方自然是誰都不願意退出,就會引發大規模的械鬥。
山西賈老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脫穎而出的。
在他的手底下,有不少好勇鬥狠之人,更是有不少有命案在身的。那時候,公安系統的網際網路還沒有全國聯網,要是有殺人犯逃竄掉了,就躲藏在小煤窯。這種地方,天高皇帝遠,誰也不會查到這兒來。就算是有警方的人,也讓山西賈老闆上下給打點好了。
漸漸地,山西賈老闆的生意越做越大,把周圍的一些小煤窯都給吞併了,成為山西赫赫有名的煤礦大亨。等到後來,國家整合煤礦産業,他更是聲勢浩大,沒有幾個煤老闆能跟他相抗衡。
人有錢了,就要追求點兒精神層面兒上的了。
山西賈老闆家裡之前是地主,家中有不少古玩字畫。後來,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這些東西全都被搶光了,把太爺爺給心疼壞了。他老人家臨咽氣的時候,留下了遺言,一定要把這些古玩字畫都給收回來。要不然,死不瞑目啊。賈家一代一代人,都在恪守著這個信念,賈老闆說什麼也要完成祖上的遺願。
要怪還得怪蔣中升,他要是不弄一下贗品,山西賈老闆早就回去了。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因為封家在華北也算是勢力顯赫的家族,封寒霜特意給老爺子打電話,讓老爺子給羅金剛弄了一套山西賈老闆的身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
一切都是真的!
霍青沒在靜安市,沈嫣然和呂奉先又忙著驛馬山的事兒,山西賈老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低調,訓練手底下的這些馬仔。實際上,他們都是西山特衛保鏢公司的保鏢,一個個的功夫都相當厲害。
在霍青臨走之前,就給龍武和龍琳易容了,讓他們來擔任這些保鏢的教官,訓練他們的槍術。黃小邪也過來了,假扮的是賈老闆的兒子——賈小邪。張坤也在這兒,當起了羅金剛的貼身保鏢。
國內這麼多人,敢真刀真槍跟霍青對著幹的,有幾個?山西賈老闆絕對是最為強悍的存在。連霍青幾次想要挑翻了山西賈老闆,都沒能撈到什麼便宜。這也是為什麼,羅世侯和李雲風會突然找上門來的原因。
撒餌這麼久了,終於是有魚兒上鈎了!
山西賈老闆在一棵大樹底下練拳,張坤過來稟告,說是羅世侯和李雲風求見。
“哈哈,你讓他們過來。”
“是。”
很快,羅世侯和李雲風就跟著張坤過來了,大笑道:“山西賈老闆,果然名不虛傳啊,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賈老闆冷笑道:“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跟你們長老閣和大江盟都沒有任何的興趣。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你們這趟找我有什麼事情?”
李雲風的臉色微變,羅世侯卻不禁再次大笑:“賈老闆快人快語,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們聽說賈老闆跟霍青有些恩怨?”
“是有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們跟霍青之間也有一些恩怨,咱們大可聯手來對付霍青。”
“我沒興趣!”
賈老闆的態度相當蠻橫,一口就把他們給拒絕,冷聲道:“要報仇,我自己會報,為什麼要跟你們摻和在一起?我就是一個大老粗,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再一個不小心讓你們給繞進去,豈不是虧大了。”
哈哈!羅世侯不禁放聲大笑:“賈老闆,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事情呢?我們長老閣和大江盟的人過來,住在呂家老宅,咱們一起出兵對付霍青就是了,別的都牽扯不上。”
“你們要住在這兒?這是呂家人的産業,我也是暫借住在這兒,我好像是做不了主。”
“你都住這麼久了,呂奉先不是一樣沒有把你怎麼樣?咱們雙雙聯手,肯定能讓霍青吃不了兜著走。”
“萬一,我是引狼入室怎麼辦?”
“哈哈,我們的敵人是霍青,又不是你賈老闆?咱們雙方好像是沒有什麼瓜葛和恩怨吧?你山西賈老闆……恐怕沒有人平白無故地願意跟你這樣的人為敵。”
“有!”
賈老闆用濕毛巾擦著臉和頭、脖頸上的汗,哼哼道:“霍青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