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賀茂狂人已經讓魏尺木與黃貞疲於應對,再加上一個強大的蒼狼式神,頓時逼得魏尺木二人狼狽不堪。
那蒼狼式神忽左忽右,時而攻向魏尺木,時而攻向黃貞。魏尺木有《若水道》的冰寒掌力尚可勉強阻止,而黃貞雖然雙劍在手,卻被賀茂狂人的劍勢逼得無法自如轉圜。因此,每當蒼狼式神攻向黃貞時,黃貞只能勉強分出一劍阻攔蒼狼式神,身前便露出破綻,每次都被賀茂狂人逼入險境。
賀茂狂人覷的真切,便和蒼狼式神猛攻黃貞。不過十招,黃貞右手的黑劍便被賀茂狂人挑飛。與此同時,蒼狼式神早已出現在黃貞頭頂,而此時黃貞左手的黑劍正搭在布流劍上,被劍氣黏住收不回來。
魏尺木見了,連忙救援。墨刀架住布流劍,一掌拍向蒼狼式神。賀茂狂人卻早已準備了一張「陰陽二氣符」,此符忽然飛出,在魏尺木與黃貞之間結出一張氣牆來。氣牆上面流光四溢,將魏尺木的掌力盡數消磨。黃貞無奈之下只得揚起右臂遮擋。蒼狼式神一爪如刀似斧,在黃貞右臂上生生抓出了三條尺餘長的血痕。黃貞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自封穴道止血。
魏尺木見黃貞受傷,心中怒火飛昇,當下不再遲疑,再次施展出縱橫術的「無隙」。魏尺木雙目冰寒,氣勢洶洶,石壁上一條十幾丈長的浮蛟再現,其聲勢還勝先前。
魏尺木原本還擔心石臺上的婦人,可如今賀茂狂人的式神已出,那婦人仍不見任何動靜,他便也顧不上這許多顧慮。傷黃貞者,不論是誰,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魏尺木一舉傾盡內力,勢要斬殺蒼狼式神。
魏尺木丹田裡的蛟丹再次旋轉開來,似乎又一次賦予了那條遊弋在牆壁上的石蛟靈魂一般。石蛟張牙舞爪,驀然破壁而出。
賀茂狂人親眼見了這等威勢的武功,也是暗暗稱奇,即便以他這般功力,依然不願與之硬抗。當下帶著蒼狼式神連退,直到石臺上,又於空中刺出兩道五彩斑斕的劍芒。
石蛟含怒攜威而飛,眨眼間已到石臺。那兩道五彩劍芒只停留片刻,便悉數破碎,化作點點霞光。
劍芒已碎,蒼狼式神便首當其衝,與巨大的蛟頭撞個滿懷。只聽得一聲悶慘的狼嚎,蒼狼式神倒飛了出去。
石蛟去勢仍在,賀茂狂人早已結下手印,憑空一連畫出三道「陰陽二氣符」來,終於將石蛟的勢頭阻攔了下來。
賀茂狂人瞥見妖目祭的虛像黯淡下來,其毛髮凌亂不堪,胸前血跡斑斑,已受重創。他心中自然惱怒,奮力斬出一道五彩斑斕的劍芒,以驚天駭地的氣勢絞向石蛟。
賀茂狂人這一劍總共五變,每一變便是五招,一劍便是二十五招變化!五彩復五彩,五彩何其多,當真是劍意滔天,瀰漫了整個山洞。
石蛟如臨大敵,竟隱隱嘶吼起來。兩者相撞,其聲轟隆不絕。五彩復五彩的劍芒漸漸消散,石蛟也轟然落地,散作一片零碎的石頭,零亂成泥!
賀茂狂人許是因為式神受損,體內血液暗自奔騰起來,彷彿鑽進了一條興風作浪的白蛟。他連忙運功,強行忍下這股波動。
片刻後,賀茂狂人撫掌,陰鷙笑道:「嘖嘖,魏尺木,好手段。不過,你已是強弩之末了罷?」
魏尺木此招一盡,精血倒流,全身力竭。他強忍著疲憊,面色絲毫不變,冷聲道:「魏某是否強弩之末,你親自試試便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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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狂人見魏尺木氣勢猶在,心中便狐疑起來。他原本在心中便有打算,先釋放出蒼狼式神,逼出魏尺木的那一招極厲害的武功,待其力盡,再將之一舉斬殺。
賀茂狂人猜不透魏尺木話中虛實,哼道「魏尺木,倒是老夫小瞧了你。只可惜,還從未有人能從老夫手中逃脫,你們兩個就留下與徐福老賊做個伴罷。」
魏尺木則道「賀茂老兒,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魏某一併接下便是。」
賀茂狂人心中愈發狐疑起來,他一時分不清魏尺木是虛張聲勢,還是猶有餘力。他生性多疑,不敢輕易涉險。魏尺木則趁機暗暗恢復內力。
賀茂狂人也不願在此地多做耽擱,以免夜長夢多,更何況……當下他氣勢再變,面色再度猙獰起來。
魏尺木見了,心道「莫非他還有式神不成?」
賀茂狂人譏道「魏尺木,老夫讓你見識見識何為陰陽頭。」
話音未落,賀茂狂人雙手快速結印,默唸禁語。只見他身後的氣流劇烈波動起來,又有一道虛像浮現。
那虛像是一朵盛開的妖冶花蕾,足有一丈之廣。花瓣橙紅,鮮豔欲滴,圍成一圈,如一個鏤空的燈籠。花瓣上有許多紫色的斑點,花須在下飄搖如觸手。那花蕾緩緩旋轉著,花芯處隱約有張空洞的鬼臉。這花蕾甫一出現,便伴隨著陰森淒厲的鬼叫聲,十分可怖。
賀茂狂人釋放出了他的第二式神——卷丹式神!
這是賀茂狂人當年拘了一隻成了精的卷丹花魂,煉作了式神。卷丹乃是鬼花,因此喚作「花魂鬼母」。
黃貞最忌鬼神,聽到這鬼叫聲心中便打了個寒噤。她已包紮好右臂的傷口,此時慢慢靠近魏尺木,緊緊地貼在他肩上。
卷丹式神出現後,賀茂狂人並未停止結印。他的臉始終猙獰著,幾乎扭曲成了樹根。他又捏起了手印,又默唸起了禁語,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道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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