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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千葉絕代奉師父之命來藤原家探查虛實,正躲在屋頂偷聽之際,卻不想被服部流一察覺到了動靜,這才匆忙逃到了後院。從藤原溫子那裡出來之後,便被服部流一在此地截了去路。
魏尺木心底暗笑一聲,叫道「她聽不懂唐話,你倒不必如此擔心。」
服部流一道「堂堂陰陽頭的徒弟,千葉家的族人,怎麼會聽不懂唐話?」
忽然,魏尺木感覺到一道如刀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服部流一的聲音帶著不同尋常的冷冽,再次傳來「你怎知我們說的是唐話?!」
魏尺木不回答服部流一的話,而是又看向了千葉絕代,似乎要看穿她到底聽不聽得懂唐話。千葉絕代仍然那副神情,不置可否。
魏尺木道「不就是藤原基經擔心不能一直攝政的事麼?我也聽了,勞駕你連我也一起殺了罷。」
服部流一的聲音冷中夾怒,道「你當我殺不了你?」
魏尺木拿手指敲了敲刀背,道「魏某也想試試你究竟能不能配得上『半鬼半神』的名頭。」
服部流一併未動手。半晌,服部流一似是做了決定,輕吐了口氣,道「你會知道的。」
魏尺木雙目神采奕奕,橫刀而待。可服部流一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了動靜。
等了片刻,魏尺木的直覺告訴他,服部流一已經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魏尺木將「雁尾」墨刀放回背上,千葉絕代仍舊持劍而立,以備服部流一偷襲。
魏尺木似是自言自語,輕道「他已經走了。」
千葉絕代狐疑間,風盡頭傳來服部流一的聲音「魏尺木,你已兩次壞了我的事,將來若有第三次,不論在何時何地,也不論有何人在場,我必出手殺你。」
「我必出手殺你!」
……
服部流一在日本成名已久,也是,自有其高傲的脾性。魏尺木連番與他針鋒相對,他又連番退讓,實在是對魏尺木容忍了太多。若非如今不宜結下強敵,只怕服部流一早已大打出手。可事不過三,如果魏尺木仍舊不識抬舉,不知進退,服部流一必將讓他自食惡果。
於日本的江湖人士而言,被服部流一盯上,只怕比遭受了世間最惡毒的詛咒還要可怕。可魏尺木卻毫不在乎,不僅因為他是唐人,更因為他是百家傳人的魏尺木。
確信服部流一走後,千葉絕代忽然吐出一句唐話「謝了。」
魏尺木聞言卻是心底不禁一蕩,這聲音竟是這般的熟悉——真是她麼?
魏尺木心神忽亂,如果真是她,為何數次見面都彷彿陌路?莫非是受了傷失憶了麼?還是被人施了甚麼歹毒的藥?魏尺木百思難解,又不願冒失相詢,只得強定心神,勉強擠出一句「你……真會唐話?」
千葉絕代眼瞼輕垂,道「服部流一說過,我會唐話不足為奇。」
魏尺木下意識地微微點頭,接著也低下了頭。千葉絕代螓首微揚,道「我知道你徒弟在哪兒。」
魏尺木也抬頭,目光與之相接。千葉絕代只看了一眼,便避開了魏尺木的目光,接著道「她被我師兄藏在右京的一處山腹中,並無危險。」
魏尺木眉頭微皺,問道「你師兄想怎樣?」
千葉絕代道「是我師父想要你身上的陰陽家之物。」
魏尺木心道「陰陽家之物?是那枚玉佩麼?」
千葉絕代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收劍入鞘,轉身而去。看著千葉絕代修長旖旎的背影,魏尺木幾次想衝過去摘下那張可惡的面紗,可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魏尺木在心底暗暗寬慰自己「若果是她,她既不願與我相認,我又何必相逼。若不是她,摘之又有何益?」
待千葉絕代走後,魏尺木也正要離去,卻瞥見原來千葉絕代所立之處有一本泛舊的書籍。魏尺木走過去撿了起來,上面寫了「五行刀法」四個篆字,還有「五德始終陽卷」六個小字。
魏尺木心下了然,知道這是陰陽家絕學《五德始終》的陽卷刀法。他粗粗翻了幾頁,但覺五行之間的相生相剋盡在其中,招式奇妙詭譎,極盡變化之能事。這與他所練的《天志刀法》、《中庸劍法》都大為不同。
魏尺木雖不知這本刀法是千葉絕代有意留下報他解圍之恩,還是無意中遺落在此,但此刻刀法落在了他手中,自沒有不學的道理。
要知道,這本刀法並不是尋常的武功,而是百家之一陰陽家失傳的絕學。魏尺木是雜家傳人,雜家之存在便是為了吸取百家之精華,是為了集百家絕學於一身。
近百年來,百家武功失傳愈多,雜家也愈發凋零,陰陽家更是沒落。而今,雜家武功中止有「五行劍法」中的兩式殘訣,魏尺木如何肯錯過這完整「五行刀法」?
自古武功各有門派家族傳承,不容兼習或偷學。而雜家習百家武功,卻不為百家所忌,這也是得益於雜家祖師爺呂不韋當年的壯舉,贏得了百家的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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