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滿腹狐疑,不禁向後悄然而退。魏尺木退一步,古波便向前跟一步,不急不緩:“你被穿了琵琶骨,又能跑到哪裡去?不如老老實實賣個人情給我。”
魏尺木不理會古波的話,一直退到了那個山洞之中——退無可退。
……
不消片刻,古波也進了山洞。他環視四周,但見洞裡止有一處將息未息的火堆,搖頭輕嘆道“堂堂百家傳人,竟落魄至斯,悲哉,悲哉。”
魏尺木忽然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古波微愣,旋即言道:“你猜的不錯,鹽幫總舵風堂堂主的確只是我其中一個身份罷了,我還有一個身份……”
古波話音未落,魏尺木忽然聽見山洞之中水聲大作,再看古波,只見他雙手之上水波流轉,猶如水質!
魏尺木驚呼道:“《若水道》!你是……道家傳人!”
古波淺笑,言道“吃驚吧?不過還是沒有我見到你施展《若水道》的時候吃驚。大成子是我師父,只可惜我那師父老糊塗了,竟把這等道家絕學傳給了外人!”這話說到最後,古波總算有了一絲激動。
魏尺木證實了心中猜疑,仍是驚魂難定,而且又疑惑了起來:“當初大成子前輩曾說他一生未曾收徒,可這古波既會《若水道》,又自稱師父是大成子……”魏尺木想不明白,便止住念頭,問道:“是項吾派你來殺我的?”既然古波是道家傳人,自然也該是百家盟之人。
古波搖頭道:“你這話只說對了一半——是項盟主派我來的,只不過他沒讓我殺你,而是讓我把你帶回百家盟。”
魏尺木眉頭微皺“是你要殺我?”
古波微微頷首:“你果然夠聰明,怪不得項盟主會那麼地器重你。可是你說我能容許一個外人也會《若水道》麼?”
魏尺木話鋒一轉“如此說來,雷淵是你殺的了?”
古波手捻微須,好似講一個故事“自然,我在鹽幫潛伏了將近十年,就是為了殺雷淵。可笑那陸言潛伏百家盟之中,他卻不知這一切盡在我的掌握,要不然他怎麼那麼篤定是你殺的雷淵?”
魏尺木已然明白前後曲折,一時無言。古波卻不願就此住口“這還是我為項盟主獻的計策——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看出了你不同尋常,心底隱有不安。直到你施展出了《若水道》,我才知道這不安來自哪裡。我故意用《若水道》將雷淵打成瀕死之人,項盟主再故意讓陸言聽到魏尺木是百家盟派去的奸細——既能為百家盟除去雷淵,又能嫁禍於你,豈不是一舉兩得?”
魏尺木讚道“好手段,好計謀。不過你殺了我,怎麼給項吾交代?”
古波搖頭“唉,看來你是太不瞭解項盟主這個人了,你若活著自然對他十分有用,可你若是死了——他還會為一個死人跟我計較麼?”
魏尺木忽然笑道:“我看你的《若水道》也不過才練到第七重罷了。”
古波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臉上陰色一閃而過“第七重殺你也綽綽有餘了!”
這次卻換魏尺木搖了搖頭“第七重可殺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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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波哪裡能信這等虛張聲勢的大話,當下雙手一拍,一招“黃河九曲”憑空而起,如一道九曲的湍急之水,直奔魏尺木而去。這一招魏尺木再是熟悉不過,他此時自然無法抵擋,可他卻面帶笑意,不躲不避。這九股掌力果然沒有拍在魏尺木身上,而是被一團青芒攪碎。
隨著青芒消散,山洞裡轉出一人,身穿黑衣,頭戴垂簾斗笠。
古波見了這突然出現的鐘離秀,驚道:“鍾離……堂主,你怎麼在這裡?”
鍾離秀聲音沙啞,夾雜著許多憤怒:“殺我幫主,拿命來。”
原來魏尺木聽到古波談起《若水道》之事,又思及兩人相見時的情形,便猜測出了他的身份。他故意退進了這山洞之中,他甫一入洞,便看見鍾離秀仗劍而立——鍾離秀自然早就聽到有人進來。
在鍾離秀動手之前,魏尺木急忙低聲言道:“殺雷幫主的真兇來了,你先藏起來!”
鍾離秀聽出了魏尺木的聲音,她本想一劍將其剁為兩截,可她聽了魏尺木的話卻又遲疑起來。她半信半疑之間,又聽到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她來不及細思,只得選擇相信魏尺木,或者說她更願意知道殺雷幫主的不是魏尺木。於是,鍾離秀無聲無息間藏在了山洞的拐角處,屏息而待,果然聽到了古波才是藏在鹽幫裡的奸細,聽到了古波才是暗害雷幫主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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