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聞言,羞而無語,更惹得朱雀花枝亂顫。
青龍正色道“魏兄弟所為何來?”
魏尺木頓了頓,直言道“是……玄武託我而來。”
青龍見魏尺木吞吞吐吐,心生不妙之感,強自鎮定。
朱雀卻是急了起來,問道“玄武他人呢?”
魏尺木神色一黯,回道“玄武,他死了……”
朱雀忽聞玄武死訊,一時愣在當場,繼而悲慼如雨,哽咽不止。
青龍強按下心頭悲緒,繼續問道“魏兄弟詳細說來。”
魏尺木便將關廟之中沈追如何殺了玄武之事,細細地說了一遍。
朱雀聽了沈追之名,恨聲道“好一個‘奪命郎君’,好一個‘牽絲引魂’,縱是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為玄武報仇!”
青龍也悲慼道“玄武與我們相交十餘載,雖是沉悶寡言,卻是最重情義,與我等猶如同胞兄弟,不料一旦身死……唉,是我害了他……”
魏尺木見青龍臉上盡是悔意,想起玄武生前所說青龍要他探尋隱秘一事,便道“玄武臨終前託我轉話與你!”
青龍豁然起身“他說了什麼?”
“小心陳琳……”
朱雀已漸漸止住啼痕,猶自哽咽,問道“陳琳又是誰?”
青龍聞言卻是稍稍平復了臉上的神色,他又起身檢查窗外屋頂,以確保隔牆無耳,這才言道“這二字並非指一個人,而是指溫州的陳家堡與幽州的臨家山莊。”
朱雀驚道“‘南陳北臨’?這兩大山莊與玄武之死有關?”
青龍道“當初茅山一位前輩高人先是料到摩尼教與唐門的野心,又猜測陳家堡與臨家山莊會伺機而動,我便託付玄武去打探這兩家的訊息,想必是他探出了眉目,這才招致殺身之禍,是我害了他!玄武既然說了小心陳、臨兩家,看來他們也將有所動作。”
朱雀猶自憤恨,把仇怨又加到陳家堡與臨家山莊身上。魏尺木卻忽然彈起身子,叫道“不好!”
青龍忙問何故,魏尺木急道“與我同來的便有兩個臨家山莊裡的人……青龍兄快帶我去問君平等人所在之處。”
問君平等人卻是住在那三條岔口的左側處,魏尺木三人轉到左邊石門,只見上面寫著“鯤鵬”兩個硃色篆字。穿過石門,便是與“鴻鵠”處一樣,兩排屋舍,一處院子。
魏尺木才到屋外,便聽得有人罵他“這魏尺木也忒不仗義,他已有了顏姑娘,還不知足,先是惹出張姑娘、孫姑娘,被老子一通罵,算是放了手,而今又惹來洛姑娘、臨姑娘、章姑娘,真是氣死我了!”
這聲音十分尖俏,自是種林的聒噪。
林重也道“說的是,有道是有福同享,我看他魏尺木早忘了俺們兄弟兩個!”
魏尺木見種林又在背後編排他,心裡只覺好笑,他又不見裡面有打鬥之聲,便駐足門外,多聽一會兒,青龍、朱雀兩個見魏尺木不進去,也都站在了門外。
張風塵、孫佩蘭、秦姑娘三個已是習慣種林這副德行,洛俠卻是初次遇著,見這人獐頭鼠目,口無遮攔,不覺眉頭微蹙,心想著這廝若是再敢多嘴,便要賞他兩個耳光了。
章盈聽見種林口中的“顏姑娘”,知道是魏尺木的心上人,心道,“原來他與顏姑娘之事為人盡知,想必在他朋友眼裡,他與顏姑娘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哪裡比得上……”想到這裡,不覺黯然神傷,她又見種林管她叫“章姑娘”,便糾正道“我可不姓章,‘章盈’二字乃是封號,我姓蒙,名佑鳳……”
魏尺木聽了章盈這話,暗暗沉思,心道,“是了,章盈是南詔王蒙世隆的妹子,她父親便是蒙勸豐佑,按照南詔兩代聯名之俗,其子女之名須從佑字,蒙佑龍、蒙佑鳳便是他的一對兒子女。那蒙世隆原叫作蒙佑龍,只因他野心勃勃,這才改作‘世隆’二字,故意犯了李世民、李隆基兩位大唐皇帝的名諱,以昭示其南詔不願臣唐之心。”
種林聽了章盈的話,深深行了一禮,一臉猥褻之態,笑道“原來是蒙姑娘,這裡重新見過了。”
這時,魏尺木推門而入,種林、林重兩個見了,自是歡喜不已,早忘了“姑娘”之事。魏尺木掃過眾人,見這屋子裡眾人都在,只少了臨書夢、臨書染、問君平三人,連忙問道“問兄、臨家兄妹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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