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趁著醉意,開始撕剝著花濺淚的衣裳。花濺淚面如死灰,心中跌宕起伏,一時間所有的榮譽、自尊、驕傲,似乎都隨著武功的失去而失去了。
凌霄雖是武功蓋世,本想著憑藉一己之力,再塑天人派,可杜門之中有摩尼教高手坐鎮,他下山一番,並不能奈何蕭下分毫,如今他近乎孤家寡人,又無力向蕭下報仇,只得每日縱酒,以欺凌、羞辱花濺淚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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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濺淚則是累日受辱,生死不能自已,漸漸頹喪如木偶一般,任其蹂躪。
在天人派剩下為數不多的人中,凌霜仗也逃過了一劫。他看著自幼生長在的華山瘡痍遍佈,師門盡毀,也是痛心疾首,而令他更為痛心的便是花濺淚被他父親蹂躪羞辱。凌霜仗自從在鄄城擂臺比武上遇著了花濺淚,便有些神魂遊離,時至今日,他看到花濺淚那張蒼白卻依舊絕美的面孔,方知那所謂的“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也是情之所至,難以自禁。
凌霜仗見花濺淚受辱,自有剜心刻骨之痛,他也曾向父親求情,讓他放過花濺淚,然而只換來凌霄的呵斥。他看著日漸憔悴癲狂的父親,與往日如同換了個人,心知天人派毀於一役對其打擊太大,才做下這等泯滅人性之事。凌霜仗對父親恨不起來,又不忍花濺淚在此受苦,心中每日煎熬,竟也學會了借酒澆愁。
凌霜仗清醒時,便趁著凌霄醉倒時,偷著去看望花濺淚,拿溫言柔語勸慰他,而花濺淚卻如活死人一般,半言不發,兩目無神。剩下的,便是凌霜仗不清醒的時候了。
偌大華山,似乎只有兩個醉人,一個活死人,還比那入夜的孤月顯得蕭條。
自武林、綠林一戰之後,武林格局翻轉極大。原先儒釋道的三大派,少林、天人兩派被摩尼教滅了山門,幾近從江湖中除名;茅山派則封閉山門,與世無爭。其餘各大門派,都是損傷過半,大傷元氣,流英派、永珍派、朝仙閣等中小門派更是弟子死傷已盡,空餘山門。只有孔門一派無損,卻也躲了清閒。
與各大武林門派不同的便是杜門了,杜門蕭下依附於摩尼教,藉著摩尼教之力,連日間大肆收攏各大門派,賄以金銀,賂以權勢,施以雷霆,這天下武林八九已成了他蕭下的私物,蕭下其人也取代凌霄成為了新的武林盟主,成為了武林第一人。像峨眉派、崆峒派、青城派等大門派雖有不甘,卻也無力與之爭奪,只得向蕭下低頭。
至此,蕭下一統武林。
都畿道河南府的鞏縣,泗水之濱,便是杜門所在。
杜門大殿之中,一個不似中土口音的人言道“蕭盟主,本尊幫你打退了那凌霄,如何?”
這人白袍玉巾,寬額高鼻,正是摩尼教的陽界主。除他之外,在他一旁還有一人,白袍黑巾,垂簾斗笠,自是陰界主無疑。摩尼教怕凌霄和素與方丈尋蕭下復仇,竟把陰陽兩界主都放在了這裡,想來凌霄口中令其無功而返的摩尼教高手便是他二人了。
蕭下面色恭敬,謝道“多謝陽界主援手,杜門定有重酬。”
陽界主聞言,心中不滿,哼道“蕭盟主,我聖教如此手段,可不是為了你這小小武林。”
蕭下道:“自然,自然,聖教宏圖偉業,我等自當竭忠盡力……”
陽界主聽到這裡,方才滿意而去。
待陰陽兩界主走後,殿中忽有一人怒道:“掌門師兄,你已是武林盟主,又何須對那什麼陽界主這般忍氣吞聲?就算我武林與他摩尼教做過一場,勝負也是未知之數!”
這人一身華貴青衣,不過三十多歲,身材頎長而瘦弱,細眉長目,正是杜門長老李雲天。這李雲天的武功雖然不算頂尖,可在武林綠林一戰中,並沒有折掉,他見陽界主對蕭下如此頤指氣使,自然看不下去。
蕭下聞言,長嘆一聲,道:“若是少林、天人兩派未滅,武林一脈自不懼他摩尼教,可如今武林折損過半,又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蕭下此刻感慨,實屬無奈。他當初與摩尼教一起算計少林、天人等派,瞞過了凌霄、師無算,甚至瞞過了武林所有人,從而一舉奪得盟主之位,也使杜門立在了武林之巔。蕭下與摩尼教暗通曲款,本想在事後予以重利,卻沒想到這摩尼教並非善與之人,竟要圖謀整個江湖,至於武林一脈,只是其手中的一顆棋子。
這陰陽兩界主就住在杜門之中,他二人俱是武功卓絕之輩,雖能保蕭下不被凌霄所殺,卻也可以隨時置其餘死地。蕭下名為武林盟主,實際上不過是摩尼教手中的傀儡罷了,如何行止,還要看摩尼教的臉色。蕭下自負才智超絕,更兼志向高遠,如今卻落得這幅田地,進也不是,退也不得,不覺間志短氣狹,因此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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