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貞聽了這四個字,原本心中苦悶一時去盡,卻忽然抽回了手,背過了身子,低頭嗔道“你來做什麼?”
魏尺木急道“我來救你出去啊!”
黃貞絞著手指,狠下心道“怎敢勞煩你大駕?莫耽擱了你的前程。”
魏尺木聽到這裡,心下明瞭,知道黃貞也已知曉了黃巢信中所言之事,嘆道“你也不信我?”
黃貞悠悠道“你要我怎麼信你?我且問你,你可是去了汴州刺史府,救了那王鐸?”
魏尺木答道“是,不過我去那裡是為了……”
“你不必多說”黃貞打斷了魏尺木的話,繼續問道,“你可是一路護送王鐸去了長安?”
魏尺木已然心煩意亂,胡亂答道“是。”
“你可是為了那小皇帝打過擂臺,受了封賞?”
“是。”
黃貞問罷又冷聲道“我在這裡受苦,卻比不得那些人那些事麼?”
魏尺木急道“當然不是……”
“你別說了。”黃貞再次打斷魏尺木的話,“你走吧,我不用你來救,自有我父親來救我。”
魏尺木本就被黃貞問得心亂神煩,又聽她提到黃巢,便想到黃巢信裡還說什麼“門第之隔,道途之別”,頓時火氣上湧,也學著黃貞的口氣“這倒是了,你有個神通廣大的父親,又何須我來?想我一介武夫,也高攀不上!”
黃貞聽了這話,又是委屈,又是生氣“你……你走!我再不想見你!”
魏尺木見她如此決絕,不念前情,那一股倔勁兒上來,憤然離去。一時無聲,黃貞再回過頭時,眼前已是空空如也,再也忍耐不住,登時淚如雨下,沾惹梨花。
魏尺木一路出了地牢,心念俱灰,滿腦子都是黃貞所言,他本是滿腹相思,本以為此番可以消遣,孰料竟是這般結果?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去,渾然忘了身處何地。
果然,沒走多遠,便被巡視的衛士發現,一聲喊,驚動了不遠處的屋裡一人。那人喜道“總算有人來了,不枉咱家在此久侯。”
這人一溜煙兒地攔住魏尺木,看清了他的模樣,陰笑道“原來是魏尺木,正好新仇舊怨一併算了!”
魏尺木已被折衝府的衛士團團圍住,又見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跟自己講話,便問道“你是哪個閹賊?”
那衛士為首一人,鷹顧狼視,乃是一團的校尉,喝道“混賬找死,敢對田總管無禮?!”
魏尺木心道,“田總管,莫非是田令孜?原來他也來了這裡。”
這太監正是田令孜,他早到了青州,一為監視宋威,二是防止草軍營救黃貞。
田令孜陰森森道“魏尺木,你還不束手就擒,免得咱家出手!”
魏尺木頹然一笑,便是一掌劈去,卻因心緒不寧,這一掌只有七八分力道。
田令孜見狀,哼道“雕蟲小技,也敢放肆!”
說罷,不慌不忙,隨意一掌接下,便把魏尺木擊退了十來步。
就在這時,城垣盡頭,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自言自語“《天志刀法》?這小娃是墨家的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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