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聽了上官輕遲的話,言道:“師父、師姐們雖死於綠林之手,可就怨得著綠林麼?他們死得人更多啊……”
“師姐,你怎麼向著仇人說話,武林、綠林本就不同路,他們死了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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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畫嘆道:“我們雖是武林中人,武林大派可曾看重我們?還不是處處輕賤?就連要我們賣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上官輕遲聽了這話,想起自己師門在武林之中的確處處低人一等,甚至同門女子也受人言詞輕薄,此刻更是連棲身之處都沒有,只落個夜宿空野,她怒道:“也對,武林、綠林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爭權奪利,憑什麼拉我朝仙閣陪葬?”
蘇畫一時無言,上官輕遲瞅了四下無人,輕聲道:“師姐,不如我們離開這鬼地方,回師門去……”
蘇畫又是一嘆:“我何嘗不想?可談何容易?若被人抓著,不僅會丟了性命,還會辱沒了師門。”
上官輕遲聽了這話也是一時喪氣,不再言語,又頹然坐下。
魏尺木聽到這裡,也不禁嘆道:“自古‘一將功成,萬骨灰滅’,江湖也不外如是……”
魏尺木悄然越過二人,摸近營帳之中。各門各派按照儒釋道三教而分,立下大纛,其中又有各派旗幟,以辨山門。魏尺木挨個搜尋,穿過道教各派,都不見黃貞蹤影,只得再往裡進。忽聽得幾間營帳裡有佛聲嫋嫋,女子誦經,原是佛教峨眉派的住處。魏尺木知道慧無師太功力高深,便不敢靠得太近,可他又尋思,若黃貞果在此處,極有可能會安置在佛教峨眉派處,畢竟這裡都是女尼。
魏尺木正躊躇時,瞥見營帳之中走出一個女尼。那女尼不過十六七歲,僧衣颯颯,站在風中昂首望天,似有所思,正是遠聆。
魏尺木見是遠聆出來,心中便有了計較。當下輕身過去,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便一手捂了她的嘴巴,一手裹緊她的身子,尋著偏僻之處而去。
遠聆忽被人制住,又叫喚不得,只得拼死掙扎,好在魏尺木氣力遠在她之上,使她動彈不得。魏尺木見遠聆掙扎得厲害,便在她耳邊輕聲道:“遠聆莫怕,我是魏尺木。”
遠聆初時驚恐,此刻聽得“魏尺木”三個字,心下頓安,還生有幾分喜悅。她被魏尺木裹著身子,耳裡又被魏尺木口中熱氣沾惹,只覺得一顆芳心亂跳,登時面紅耳赤。
待到了一個偏僻角落,魏尺木放下遠聆,扯掉臉上黑布,問道:“遠聆,可有一個姑娘被擄來此處?”
遠聆心神恍惚,被魏尺木喚了幾聲方才回過神來,只答道:“並無誰被擄來……”
魏尺木又問:“凌霄處呢?”
“不知……”
遠聆看魏尺木一臉著急,心道,“也不知哪個姑娘使他這般放在心上……”她如此想著,心中忽覺惆悵起來,難以自抑,再次見著魏尺木的喜悅也隨之而空了。
魏尺木哪裡曉得遠聆心中所想,見她不知,說不得要親自去凌霄處瞧上一瞧。魏尺木遠遠瞧見天人派大旗,便辭了遠聆,向那裡掠去。
遠聆見魏尺木已然走遠,欲言又止,只得悵然走回營帳,可是一腔思緒,到底難平。
魏尺木來到天人派住處,只見其營帳既高且廣,遠勝別家。魏尺木顧不得品評天人派的豪奢,他瞧見一處營帳之中,有一人身影修長,氣勢不凡,認定這人便是凌霄,他正欲靠近,忽聽得一記破空之聲,快若流星,直奔他而來。
魏尺木心中吃驚,他沒想到這凌霄武功如此之高,任他屏息輕步,又遠在那營帳一丈之外,還是被其發覺了蹤跡。那破空而來之物是個小巧酒盅,此物雖小,那力道卻十分迅猛。
魏尺木不敢硬接,扭身躲過,那酒盅依舊擦著他的衣衫而過。他雖躲過這一擲之力,可那酒盅落地,破碎聲響,在這寂靜之夜如夏日驚雷,頓時驚擾了各派之人。魏尺木不敢再作逗留,折身便走,他人在空中,隱約聽見那營帳之中,凌霄輕“咦”出聲。
一時間,各營帳裡都有人出來,來尋這闖入武林駐地之人。遠聆知道是魏尺木被人發覺,更是擔憂不已,她又無力援手,只得暗暗誦經,願其此番能脫身化險。
魏尺木雖不是輕功卓絕,好在他逃跑的本事倒是一流,尋常人物哪裡攔得下他?幾個起落,便已出了村子。武林駐地亂糟糟了半夜,也沒尋著個人影來。只聽得暗處角落裡,一個聲音輕聲道:“師姐,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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