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平接過秦姑娘,只見她兩目無神,與之前所見“死屍人”別無二致,便皺眉道:“宮主,這是怎麼回事?”
離魂宮主笑道:“本宮原是看中了她,想收為貼身的丫鬟,所以就給她吃了‘衷心丹’,可惜的是,這‘衷心丹’並沒有解藥。本宮也沒想到會再把她交出去,心裡可是極為不捨的。”
問君平心道:“什麼‘衷心丹’,什麼‘沒有解藥’的話,只怕是胡扯,這應該是離魂宮的隱秘。”
種林見秦姑娘如此模樣,卻按捺不住,搶先怒道:“你們怎麼能這樣殘害無辜的人!”
問君平心底暗道不妙,果然,離魂宮主收起了那迷人的笑容,冷聲道:“這是我離魂宮之事,你要管麼?”這聲音瞬間從三月春風變成了臘月冰霜,嚇得種林趕忙捂住了嘴,不敢再說。
“管又如何!”這聲音自遠而近,竟有點滾滾長雷的感覺。
問君平三人聽出這是魏尺木的聲音,心下暗喜。眾人看去,卻是一個黑衣黑帽,佝僂著背的老婦人先行躍來。轉眼落地,她吐了一口汙血出來,竟是受傷不輕。
再看時,魏尺木抱著黃貞飄然落在問君平身旁,此時那最後一個“何”字的餘音剛好結束。
原來魏尺木出來之後,恰好聽著黃貞的叫喊聲。他連忙趕去,正值那黑衣鬼麵人將黃貞扛起慢慢離去。
魏尺木怒從心生,二話不說,運起一記《無為掌》悄然拍去。將近身旁,那黑衣人才察覺到身後的掌風,只得倉促間揮出右掌轉身接住。
卻不想魏尺木如今功力大增,《無為掌》更是因此連上了幾層樓,非比昨日。他左掌接住那黑衣人的右掌,“咔嚓”之下,竟直接將那黑衣人的右臂打折。他右掌也擊在了那黑衣人的胸口之上,連同那骷髏面具也震落了下來。
那黑衣人竟是一個蒼老的婦人,她沒想到這突然出現的後生武功如此之高,一時不察竟然受了重傷。她索性將肩上的黃貞拋了出去,並借魏尺木的掌力向後逃去。
魏尺木接了黃貞,隨手解了她被封住的穴道。見她並無大礙,便一手攜著她追了過去。黃貞此時恍恍惚惚,也就任由魏尺木抱起。
一路跟去,竟來到了問君平這裡。魏尺木遠遠聽到離魂宮主的話,他現在正是豪氣萬丈的時候,便不由得接了這麼一句,頗有幾分霸道之意。
離魂宮主見那黑衣婦人受了重傷,連忙將她扶起,關切地問道:“苦婆,你沒事吧?”說著,一把將她的斷臂接上了骨,併為她簡單療了傷。那苦婆此時才向宮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離魂宮主看向魏尺木,怒氣暴漲,一掌拍去,身子也跟著直直地從地上滑了過去,只留下一行的殘影。
問君平三人連呼小心,魏尺木見她來勢兇猛,鬆手將黃貞放在身旁。《若水道》第七重境界“七水河動”驟然展開,雙掌拍出——眾人好似憑空聽到了大河奔流的聲音,還摻雜著無數浪花,這聲勢極為真切。再看魏尺木,只見他雙掌之上,似有水流竄動,猶如水質化了一般。
四掌相接,猶如浪打礁石。魏尺木向後退了半步卸掉餘力,而離魂宮主又一溜煙的殘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原來她之前使用“自決”一招,消耗頗大。如今她氣力不濟,而且她對上魏尺木雙掌的感覺,就像打在了河面之上,掌力被消解了許多,反彈之力卻是很大!她心底思忖,“怎麼這人的武功還在那臨書同之上?”
問君平三人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魏尺木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一招擊退了離魂宮主,佔了上風。
問君平心道,“如今五人連同秦姑娘都已在此,若再糾纏下去,也未必能有好處。”
而離魂宮主一是忌憚魏尺木的武功,二是忌憚“金鶯口”的威名,也不想再糾纏下去。
問君平還未開口,離魂宮主先冷聲道:“數十年來,還沒有外人可以從這離魂宮中走出去。今日之事,本宮賣臨家山莊一個情面,不把你們留下,而你們也別再管我離魂宮之事。”說罷,不待魏尺木一行人回答,徑自帶著人走了,只留下一個佩戴“儀刀”的黑衣人。
魏尺木此時正欣喜著這《若水道》的強大掌力,他還想說什麼,卻被問君平攔住。
那黑衣人淡淡地說道:“隨我來,送爾等出去。”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說罷,那黑衣人便帶著他們六人出了內殿,又出了外殿,來到一片空曠之地,可見度又變成了三丈左右。
這返回之路與來路相似卻又不同,出了一道石門,那黑衣人卻不見了。
眾人再回首看時,哪裡還有什麼石門?只有一片雜亂而密的樹林,其中多為槐樹。在他們的腳下,雖也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周圍卻沒有了那“八門金鎖陣。”
這時天色正是上午,日頭已上了三竿,而之前的離魂宮之行,在幾人心裡卻像是做了一場夢。
眾人也不知在那離魂宮裡待了幾日,此時依稀聽得到林子外面行人的聲音,想必已是在林子的邊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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