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大過對錯。”可人老並不像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魏尺木覺得這老頭太過固執和自我,講道理看來是難以講通,這一戰怕是避免不了了。他正要約戰,話未出口,人老的聲音又起:“束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這聲音平淡至極,卻偏偏那股霸氣令人無法反抗。這讓魏尺木很是煩躁,他討厭這種感覺。
魏尺木自然不會束手就擒,雖然他知道這人老的武功怕是比青龍之輩要高出不少,只是自己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想畢,他也不答言,施展輕功,往來路而去。他可不想連累張風塵。
人老就在魏尺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距離始終保持著一丈左右,不急一步,也不緩一分。這情形不像一追一逃,反倒像是好友同行。
就這樣跑出幾里,在一片荒野處,魏尺木停了下來,他要與強者一較高下!
人老也跟著停了下來,卻不著急動手。這是他作為強者與前輩的自持與氣魄。
魏尺木見他這般託大,便搶先發難,使出了十分力氣,迸出一拳。
人老不慌不忙,袖口微風,枯掌凝握,應接了一拳。
兩拳相交,咯咯作響,魏尺木立時倒退三步,而人老卻巋然不動。
人老見魏尺木只退了三步,便穩住了身形,他口中輕咦了一聲,心想倒是小瞧了這個後生。
魏尺木卻是心底一寒,這兩拳相交的感覺與以往都不同,這碰撞處,他只覺莫名地沉悶。雖然他經過與方連鶴一戰之後,內力還增強了一些,實戰經驗也豐富了不少,可面對人老,心中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他明白,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雖然如此,魏尺木還是瘋狂地將百家絕學一一使將出來,強行攻擊。
人老雖然看似應付地輕鬆,無非是依賴比對方渾厚的內力。魏尺木所施展的武功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和各門派的武功都不同,卻又有那麼幾分相似。這讓高傲如人老,也不得不高看他一眼。能殺死方連鶴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就這樣,魏尺木一連攻出了幾十招。人老仔細揣摩他的招式,依然摸不到破綻。他索性不再一味防守,開始反攻。
人老的武功路數源於儒教,以《仁指》、《義劍》馳名江湖數十載,傷人無算。甚至有人認為這人老早年便是儒教某一派的弟子。
當下人老將食指中指併攏,運氣連發“勇”、“信”、“恕”三指,分別攻向魏尺木的“華蓋”、“氣海”、“左幽門”三處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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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法是武學之精,頗為難練,能成者本就寥寥。那指尖所發,是由內力凝聚而成,透過指尖打出的罡氣!
人老這三指罡氣十足,顯然已有八九分的火候。而魏尺木卻不知天高地厚,運足了內力,用《天志刀法》以硬碰硬。
這八刀“天志”分別截向三指,氣流碰撞,璀璨如星辰滑落。人老向後退了兩步,化去這股衝力。而魏尺木卻是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胸口青衫一片,同時他向後連連退了十幾步方才止住。
到了此時,魏尺木才真實而又具體地感受到那實力差距,是種不可逾越的溝壑。他也清楚地認識到,只有逃,才能活命!
“能硬接我三指的人並不多,你如此年紀,足可自豪了。”人老那沒有波瀾的語氣中似乎還有著些許讚許。
魏尺木傷而不亂,因為他還有殺手鐧。
如果說,百家各有所長,卻有一家總能居於諸家之上,那便是縱橫家。縱橫術只怕是自古至今,這世間最強大也最奇妙的武功了。
雜家自然會汲取其中精髓,只不過傳到他這一代,縱橫術卻只剩下一式殘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