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習慣了末世裡弱肉強食,燒殺掠奪的那一套,覺得拳頭大就是哥,新紀元伊始,還奉行搶奪資源不勞而獲的違法犯罪行為,何父便是這麼一個,十幾年前被公安部門抓了典型的亂分子,因為犯的事兒太多,還鬧出幾條人命,直接被法院判了死刑,何母也非什麼良善之人,何父一出事,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何雲帆是他的舊人類奶奶拉扯大的,在學校裡他長期維持著溫和有禮的笑,但出了校門,又能與一群同是進化種的新人類小混混稱哥道弟。
顧一沂當初被一群鬣狗圍堵,只怕少不了他的關係在裡面。
這一切,是妙妙根據自己知道的東西推測得出,她還推測,顧一沂也知道這些,不然不會老喊什麼“虛偽的猞猁。”
展開的紙條上,內容更豐富,也更直白。
‘露露:
你要是願意,我就永遠愛你。
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永遠相思。
你是非常可愛的人,真應該遇到最好的人,我也真希望我是。
——悅你的雲帆’
一段很動人的表達愛意的詩段,在一個秋風習習的夜晚,被一個渣男糟蹋了。
小紙條一點一點被壓平,妙妙彎著眼角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旁邊的顧一沂看向她的目光,由震驚變為悲痛又變為痛心疾首:“白露!你別告訴我,你瞎了!”
妙妙當然沒瞎,但這小紙條,的確砸到了她的癢處。
“我出去一趟,下節課接著講題。”她把小紙條疊好捏在手裡,起身往後門走,路過何雲帆座位時,還善良的告知了他自己此時的心情和打算。
“去放水?一起啊。”看專心刷題的同桌忽的站起來,體育委員膀胱有點緊,立即表示要一起。
晚自習並不每次都有老師守,同學們已經很習慣自行學習,自行划水以及自行解決生理問題。
體育委員的同桌是班裡的物理課代表,挺開朗的一個男孩子。從廁所出來,回教室路上,物理課代表指了指拐角處亮著燈的辦公室,道:“你先回,我去一趟辦公室。”
不算寬敞的辦公室裡,只剩下需要守自習的牛老師還在崗位上,此時,他整整齊齊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張發皺的小紙條,面前站著一個眼角紅紅的女學生。
物理課代表站在辦公室門口,正要敲門,卻聽到有交談聲從門縫傳出,夾雜著女孩子的低泣聲。
一個是牛老師的聲音。
另一個是白露。
身為一個話嘮,物理課代表和班上學生都挺熟,一聽到聲音本能的判斷出是誰。
隨著交談聲的繼續,疑惑的目光變得驚訝,隨即越來越亮,最後耳朵乾脆直接貼到了門上。
作為家庭作業的物理試卷被髮下去,班裡立時響起一片哀嚎聲,體育委員拿控訴的目光看著坐下來的物理課代表,左邊臉上寫著“你無情”,右邊臉上寫著“你無義”。
“還有一節自習就放學,這個時候發試卷,還讓不讓人活?”他幽怨道。
物理課代表卻根本顧不上他的小情緒,懷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心情,把剛剛吃到的驚天大瓜和他分享:“你猜,我在辦公室看到了誰?”
他意有所指,明擺著後面還有分量不輕的話,體育委員的好奇心被勾起來:“誰?”
物理課代表掃了一眼靠窗的空位置,體育委員跟著看過去,現在是自習課的時間,但位子上的人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