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嗤了一聲:“哄他?”
送他下地獄差不多。
她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太過直白,一時間倒把張曉源看愣了:“你不喜歡他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妙妙反問:“他哪一點值得我喜歡?”
張曉源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他是新人類,他的進化體是大型的貓科動物,猞猁,和老虎特別像,又威風又霸氣的猞猁,你最喜歡的猞猁!”
妙妙一頭黑線:“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那裡聽來的?”
還不是你犯花痴的時候說的!張曉源毫不猶豫伸手指向她,旁邊的女同桌弱弱舉了手:“我也聽到過。”
末了,補充一句:“不止一次。”
妙妙:“……”
面對同學們好奇驚訝的目光,妙妙不自在地偏開了腦袋,隨口胡謅:“我前兩天看央視的科普類節目‘動物世界’,裡面的猞猁居然違背生物本能在刨死屍吃,特別噁心。”
學生時期的喜歡,總是漫不經心間發生,因他今天反著戴的棒球帽印了好看的圖案,特別帥氣,因球場上,他額角的汗珠閃閃發亮,因他捏筆做題的半個側顏格外認真,因陽光特別明媚,而他剛好在玉蘭樹下穿了白襯衣……
情竇初開的年紀,總要找一個人喜歡。
原主因何雲帆的進化體是威風霸氣的猞猁而喜歡他,再正常不過。妙妙因見了猞猁噁心的樣子而厭惡他,也再正常不過。
只要給一個理由,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露露,我覺得你膽子比以前大多了。”女同桌分了一根橘子味兒的冰棒給她,眨巴眨巴眼道:“以前,你見到何雲帆就臉紅,現在都敢懟他了,不過……嘿嘿嘿,我覺得你現在更可愛也更合群了。”
白露家境不錯,但性子卻膽小怯懦,不善交際,在班上,存在感幾乎沒有,大家很多時候都注意不到她,偶爾注意到了,也沒什麼好感,覺得她和個驚弓之鳥似,聲音大一些眼眶就紅了。
但近來接觸一多,大家發現她只是看著弱柳扶風,性子其實並不是那種柔弱掛的,雖然話不多,但時不時冒句出來挺一針見血,除了學習話題,別的什麼話題都能融進來幾句,更重要的是,人不僅大方,還大氣。
潛移默化中,對她印象都好起來。
上課鈴響,一行人咬著冰棒在日頭下慢吞吞往教學樓走,懟了一頓何渣男,卻並沒有讓妙妙煩躁的心情多雲轉晴,她還在憂心請家長的事情,消暑解渴的冰棒含在嘴裡,都沒滋沒味。
請家長不可怕。
捱打捱罵也不可怕。
但白母無聲垂淚的樣子,她實在是不想見第二次,不知道羅剎杜到底要告她什麼狀,一顆心更是不上不下,難受的很。
原主就這麼一個媽和弟弟,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己無能,害了一家,可以的話,妙妙願意滿足白母對女兒的一切期待,當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她能聽懂那些天書的話。
但在那之前,她居然莫名其妙被請家長。
完全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就很煩!
煩躁的狀態一直維持到晚自習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