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自己兒子有幾斤幾兩的谷主夫婦步子放快了。
白芍最初對百里瑜也持懷疑態度,自然不意外谷主夫人的驚訝和擔憂,此時笑盈盈回道:“不瞞夫人和谷主,我曾夜裡悄悄帶著幾位藥師去給那小姑娘瞧過。在少主的照料下,人的確日漸好了起來,就是藥彷彿喝的過多,平日裡吃不下飯,顯得略消瘦了些。”
即便有了白芍的話做擔保,二人也不敢對百里瑜的醫術存有多大信心,是隨後親眼見到了能說能動,懂禮又乖巧的妙妙,一路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但等谷主夫人給妙妙一把脈,溫柔含笑的表情則瞬間凝重,望向谷主的目光投出幾分冷意:“夫君,這孩子竟身中七色障之毒,只怕最遲兩日後便要第一次發作了。”
谷主夫人自幼研習的是毒經,醫術雖然懂,卻不如谷主來的精通,她眼下道出妙妙身中何毒卻不提解之法,便是在向谷主求助了。
谷主正在一旁拘著百里瑜詢問他這段日子幹了些什麼,聞言亦是大驚,七色障這味奇毒很是陰毒,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忙搭上妙妙另一隻手切脈。
他們這等如入臻境的藥師,再嚴重的病症也不過眨眼間就能得出論斷,這一次也不例外,幾乎剛切到妙妙的脈搏,谷主就認同了谷主夫人的診斷,聲音沉沉道了句:“還真是七色障。”
他倒不是質疑谷主夫人的能力,只是七色障這等異域奇毒,平白出現在一個女童身上未免太過怪異,總得自己確證一番才敢相信。
妙妙這個當事人還沒吱聲,深知自己爹孃能耐有多高深的百里瑜先瞪著眼,急急問起來:“七色障是什麼?很厲害嗎?妙妙中了七色障,是不是有危險?”
谷主夫人主修毒,谷主主修醫,一般來說二人很少在能力範圍內診斷同一個病人,百里瑜雖然年紀小,但也能從爹孃的反應裡,察覺出七色障的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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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摸了一把美髯,緩緩道:“七色障是取七尾花蛇的尾間七毒為主毒,並輔以另七味寒地毒草而成的一味寒毒……中者短期雖無生命之憂,但每月毒發時外呈熱症內顯寒症,並伴隨近乎萬針同錐的五臟六腑銳疼,絕非一般人能承受……七尾花蛇只存活在千里之外的赤焰之地,而七色障在我們這兒則更是罕見……”
說起毒物知識,谷主如數家珍,谷主夫人見他講了一大通,卻始終說不到點子上,就打斷他,催了句:“你先說能不能解。”
妙妙配合地白著小臉,顫顫問:“我……我還有救嗎?”
谷主這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對七色障的詳細介紹:“有救有救,丫頭你別怕。這毒,能解,就是有點麻煩,必須一味一味的解。也是丫頭你命大,剛好我們此趟去了連夢澤,在哪兒採到了能解七色障的幾味關鍵藥。”
一屋子人這才卸下一口氣。
醫者仁心,藥王谷的人或許不一定心腸都軟,但卻一定希望入谷之人,性命無憂。
谷主說七色障解起來麻煩,事實上,一點不誇張,是真的麻煩,七種熱毒七種寒毒同時存在體內,方能不奪性命卻使人生不如死,每解開一味毒的同時,谷主還需要耗費大量玄力把妙妙體內殘存的毒素重新構建起平衡,就很費時間和心神。
妙妙不用流露出絲毫欲留之意,便不費吹灰之力地留在了藥王谷。最開始兩年,是為了解毒,後來,毒解了,感情也有了,自然而然留在谷中成了一名侍花侍草的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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