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謝夫人仍舊不停抹淚,難過的不行。
妙秒錶情也不好。
她是裝的。
謝家人裡面誰都會因為這二人遇襲難過,唯獨她不會。
且不說這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禍害遺千年,她大老遠來這裡,還沒開始給二人下絆子,她覺得這二人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原主記憶裡沒這一段。
妙妙估摸著,是自己之前把寧辰嚇狠了,為了躲她,寧辰積極跟去江州,從而引發了這一場變故。
“娘,你別擔心。”妙妙把謝夫人攙到椅子上坐下,輕聲安慰道:“下落不明才是好訊息呢,大哥和夫君都聰明,定能躲過這一劫。或許,他二人正在去江州的路上或者回家路上,只是訊息傳的慢,我們不知道罷了。”
她這話,有些道理,說出來不僅謝夫人聽進去了,就連謝老爺臉色也好看了幾分。
謝二爺跟著道:“妹妹說的對,我們自己不能先亂了,這樣,我和三弟即刻帶人往江州路上去尋,一有訊息也傳的快。”說完,拉著謝三爺匆匆離開。
謝老爺沒想到,出這麼大事,幾個子女竟比自己更沉得住氣,擔憂之餘心裡也多了些寬慰。
他定了定神,轉身往書房走,給京裡做大官的兄弟寫信去了。
而此時的謝文二人確如妙妙所說,剛入江州城門不久。
失去護衛馬匹錢財等物,加之謝文受傷,謝文二人到江州時十分狼狽,看起來和乞丐差不多,若非江州這邊的謝家掌櫃識得謝文,只怕二人會被當作騙子打出去。
安頓好後,寧辰去謝文房裡看他,推開門,卻見他坐在書案前,拿著筆滿頭大汗。
“大哥,你怎麼起來了,有什麼事你不方便喊下人,叫我也好啊。”寧辰一把搶過謝文手裡的筆。
墨水滑下,將白紙染汙。
她低頭看去,見紙上一字還未落下,鬆下一口氣,語氣帶上了幾絲責備:“你這胳膊還傷著,大夫說了要靜養,不能亂動。你給家裡寫信,叫我就是了。”
一路相持,二人關係早從出門時的客氣有加變成如今的熟稔親近。在謝文的刻意表現下,寧辰對他甚至還生出來一些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
寧辰換了張白紙鋪平拿鎮紙壓著,挨著他坐下,捏著筆,道:“大哥,你來說,我來寫。”
謝文看著她,道了句毫不相干的話:“若你再有個妹妹的話就好了。”
寧辰目露疑惑。
他拍了下她肩膀,笑了聲,道:“這樣子,我也有話和義母說,免得她總憂心我眼光高,找不到媳婦兒。”
寧辰沒想過自己女子身份暴露了,被他話裡意思弄的臉紅了紅,故意大著聲音道:“大哥,你怎麼老取笑我。我是家中獨子,哪裡來的妹妹,你想找媳婦兒,就應該讓岳母多幫你看看。”
但一想到謝文以後會有妻子,心底剛升起的一絲甜蜜驟然被苦澀替代。她不禁想,若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又會如何?是否還會這般待自己好……
一念起,一發不可收拾。
報平安的信,快馬加鞭,不過七八日便從江州到了謝老爺的手上。片刻後,整個謝家都得知了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