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風豬收拾完,天已徹底黑下,二人尋了個乾淨地方,燃起火堆,支起帳篷過夜。
木傾一邊給火堆里加乾柴,一邊美滋滋啃著個大青棗,說道:“想不到第一個“關卡”是頭大風豬,成了咱倆盤中餐。”
之前對於妙妙進水月幻境不帶武器,光帶一堆亂七八糟東西這事,木傾還心累,但經此一事,嚐到甜頭,他卻只能對妙妙豎起大拇指。
“厲害!”
他敢說,別的任何一個考生都絕沒他們過的舒坦!
這種感覺,特別爽!
事實上,木傾的猜測完全合乎事實,與他倆相比,別處早已是水深火熱,好些考生根本連遇到的第一個關卡都沒熬過去,直接啟動靈符,被傳送回廣場,慘淡收場。
面對誇獎,妙妙接受的心安理得,下巴微抬,很是自得:“那是,你貓仙姐姐聰明著呢。”
二人輪換著守夜,一夜平靜。
接下來兩日,依舊沒有什麼可以稱作是“關卡”的事情發生,白日趕路,夜間休息,在這期間他們又吃到了另外幾種山獸的肉,日子舒服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來自考試的壓力。
剛開始,木傾還會嘀咕幾句,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後面指不定有大招憋著”之類的話,到後面由於老打臉,便又覺得是自己運氣好,真挑到了幾百條道中最好走的一條!洋洋得意起來。
直至踐考第四日,二人被一片金光燦燦的黃花攔了前道。
走在前方的木傾突然停下:“別動,前方有狀況!”
說這話時,他的表情居然還帶著一絲興奮。
木傾突然停下,後方的妙妙直接撞到他背上,鼻子一酸,眼淚就來了,正想發火,聽了這話,一怔,揉著鼻子,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真有情況!
約莫七八丈開外,長著一種奇怪的植物,這些植物足有人高,葉子肥大,花苞金黃似拳頭,密密麻麻連起來,金光燦燦一片,頗是壯觀好看。
妙妙眯了眯眼。
看前幾日的狀態,她還以為,這一路真能吃吃喝喝玩玩就能透過森林,卻原來,到底痴人說夢了些。
她看了好一會兒,除了判斷出這是一種葉翠花豔的黃色花卉外,別的什麼也看不出,也不為難自己,直接看向木傾:“你不是做過功課麼,這什麼花?該怎麼過去?”
這麼明顯的攔死了前路,說不是陷阱都妙妙都不敢信,誰心大的走過去,保準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木傾看著黃花,摸著下巴:“若我猜的不錯,此花名為仙葵。”
“仙葵?”
木傾點頭,把自己關於這種植物的訊息一一說給她聽:“我曾在一本古書上見過仙葵,其形態與我們眼前這一片沒什麼出入。通常長在天之北的烈日灼燒之地,以過往生靈血肉為食,是一種極其兇殘的食人花。你別看它現在安安靜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但實際上,但凡有血肉靠近,它的莖幹就會突然伸長,花苞大開,露出藏匿其中的細長尖牙,一口咬住,把獵物拆吃入腹。它的牙齒附有劇毒,沾之即傷,很多修為高深的仙君遇了,往往也繞道走。”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描述,正好有一隻灰毛飛鳥路過此地,至群花上空時,一黃色花苞迅速變長,一口將其吞噬,隨即,耳邊響起骨頭被碾碎的咔嚓聲。
仙葵的整個捕食過程又快又準又狠,可憐的飛鳥連個鳥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成了口下亡魂。
目睹此景的妙妙,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吐槽道:“這哪裡是什麼仙葵,分明是兇葵,吃鳥不吐骨頭,真殘暴,白瞎這麼美一名字。”
木傾回她:“仙人見了都繞道的葵花,可不就是仙葵。”
妙妙扭頭看他,道:“我們怎麼過去?”
木傾神態凝重:“仙葵殺傷力太大,我得好好想想。”
一想就是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