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看著一槍從他身上打出的血花,讓她在那兩個字後失了聲音。
子彈不像是打在他身上,好像是打中了她的靈魂,她的身體。
蘇煙唇微張著,可嗓音卻跟著她的意識,感情,乃至五臟六腑一起被擊得粉碎。
她的視線不斷的在模糊與清晰之間交替,眼淚落得毫無知覺。
只覺得胸口好疼,疼得不能呼吸,甚至不能活命。
肺腑的氧氣跟著一併消失殆盡了,連大腦都漲痛得厲害。
蘇煙費盡了力氣也發不出聲音,只剩下殘存在腦海裡的哭喊聲。
男人身影在她模糊的視線裡踉蹌了幾步,最後支撐不住,單膝跪到了地上。
她閉上眼睛,眉頭也跟著緊擰。
她的頭很痛,痛得彷彿要裂開,她甚至產生了幻覺,看見他胸口被血染紅的顏色。
好像不是一發子彈打出的血洞。
而是一把刀捅出的血窟窿。
不斷的往外冒著血,漫到了她的手上,身上。
她低下頭,卻發現她就是那個拿著刀的人。
是她捅到了他的心臟,要殺了他。
蘇煙使勁的在綁縛自己的繩索裡掙扎,繩子勒到她身體裡的疼好像根本感覺不到。
她滿臉淚痕,好像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在分不清楚現實和幻覺。
隱約聽見他在說話,讓他們放了她。
又好像聽見的是他一句輕微的讓她走。
大腦的劇痛讓她意識開始渙散,好像所有的感覺,全都凝聚在這一個痛點上。
身體卻輕得可怕,像溺死在海上的浮屍。
沒有知覺的飄蕩。
“先生,我真的趕時間吶,我家來接我的車子在路上爆胎了……幫幫忙,送我一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