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憶裡,也沒有看到過幾次她臉紅的時候。
拋開她被迫留在他身邊的那段時間,她一直都是張揚和熱烈的。
碰上在他面前她要不要害羞這種事,她更在意的是他的反應,而不是自己的反應。
即便她明明在男女之事上只是一知半解,也生怕在他面前露怯,裝也要裝出沒什麼大不了的坦蕩。
原本他的偏執是沒有道理的,純粹只是一種本能,不肯放開她,不接受她從他生命裡消失的本能。
都知道她不可能再和從前一樣,他自己又怎麼可能不清楚。
他在這件事上的不信命,大概就是他這輩子唯一不理智的事。
理智阻擋不了本能。
穆北沉看著她幾乎是罕有的臉紅才確信,他也並不是真的從她身上已經無跡可尋。
“你帶衣服了嗎?”蘇煙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面上仍然鎮定冷靜。
“沒有。”
“那你洗澡吧,我下樓去買一套。反正你不出門,睡衣就可以了。”
穆北沉恩了一聲,抬步進了浴室。
這麼半天的功夫,浴缸的水差不多也放好了。
蘇煙在門口聽了聽,確定放水的聲音沒了,他人已經進了浴缸。
她當然不會那麼好心親自幫他下去買衣服。
但不這麼說是不行的。
她家的衣服肯定被他當成女裝,如果說是男裝,就算他信多半也是對她還準備男裝很不爽。
她只能說下去買。
蘇煙馬上翻了衣服,找出一套淺灰的浴袍。
睡衣她也有不那麼女性化的,但顯然他們尺碼上差別很大。
浴袍的尺碼沒那麼大區別。
加上她買的寬鬆,他至少是穿的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