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昊說著,將手中酒瓶重重地放在料理臺上,隨後開啟臺盆的水龍頭,似乎發了狠勁地,洗了一把臉。
“還知道要清醒,那裡喝這麼多做什麼?”
顧傾城又故意譏諷了一句。
“我沒想到,她說走就走,心好疼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疼過。”
景昊近乎無力地道。
“打算以後怎麼辦,同意放歡歡走,然後,一輩子帶著灰心失意過下去?”
顧傾城問了一句,到底到餐廳拿了個紙巾盒,遞給了一臉水珠的景昊。
景昊沒有接紙巾盒,卻直接蹲在地上,頭垂得很低,以至於顧傾城懷疑他這是在哭。
不過,景昊很快又開了口,並沒有哭腔,只是稍有些鼻音:“我腦子亂極了,什麼都想不好,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做,我太t難受了,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失戀。”
顧傾城有些很笑,卻更覺得景昊現在這副樣子可憐,於是走到他旁邊,想了一下,索性和他一起蹲了下來,道:“真沒想到歡歡對你的影響力這麼大,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你擊垮,景昊不是一向百毒不侵,片葉不沾身的嗎?”
“傾城,你可能高估我了,其實我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
景昊苦笑著道,用雙手使勁地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一臉悵然地望著天花板,顧傾城注意了景昊眼底的血絲。
顧傾城這時搖了搖頭:“我覺得吧,你不是膽小鬼,你是愚蠢。”
景昊猛的一抬頭,看向顧傾城。
“我記得聽你說過,歡歡死心塌地地喜歡你,為了你心甘情願扮成小太妹,幫你哄騙家裡的長輩,似乎你告訴過我,歡歡以前還曾經從劫匪手裡救過你,她都這麼待你了,別說不是愛,”
顧傾城手託著下巴,擰著眉頭道:“所以,你現在告訴我,她想要離開你,還是因為移情別戀,我總覺得太不可思議。”
“有什麼不可思議,我和她大半年沒見面,就上個月她回來了幾天,然後拍拍屁股又跑了,誰知道她在外頭認識了什麼人……”
說到這裡,景昊使勁地搖了搖頭,自嘲道:“居然最後得了這個結局,我頭上被戴了得沒錯,我真夠愚蠢。”
“駱歡說要跟你分手,你就答應了?”
顧傾城不贊成地看著景昊:“為什麼不再和她溝通一下,你們是夫妻,就算最後的結果是要分手,至少得把話說清楚啊!”
“我沒有答應離婚,只罵了她一句‘混蛋’,老子是隨便被女人拋棄的,我不離,讓她幹著急去!”
景昊幾乎是恨恨地道。
“所以,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其實還是想把歡歡爭取回來的?”
顧傾城看向景昊,不由笑起來,雖然景昊話說得厲害,其實她看得出來,景昊是不捨得放手。
這個問題,似乎令景昊有些抓狂,顧傾城看著景昊煩躁地從地上爬起,想去拿被他剛才放在料理臺上的紅酒。
顧傾城眼疾手快,起身直接將紅酒搶到自己懷裡,又坐回原地:“我老公珍藏的82年波爾多,被你借酒澆愁了,你別是專門借個由頭,跑我家來弄好酒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