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心裡莫名地有了一絲報複的快感,可想了想,又覺得沒趣極了,最後還是補了一句:“之前養成習慣,現在……改不掉了。”
雖然此後一直沒有回頭,顧傾城卻能感動,一道深邃目光,正緊緊盯著自己。
“顧小姐,你終於給放出來了?”
梨萍的病房裡,護工看到顧傾城進來,驚喜地叫了一聲。
顧傾城聽得頗為無奈,看來是景昊將自己的事給護工說過了。
“我一直在替你擔心……”
護工剛要上去拉顧傾城的手,卻在無意間瞧見,霍長卿跟在後面走了進來,幾乎立刻停住了話。
顧傾城對她搖了搖頭,護工一臉的吃驚,又看了霍長卿一眼,幹脆湊到顧傾城耳邊,低聲問:“他來做什麼?”
“想過來看看,沒什麼。”
顧傾城拍了拍護工的胳膊,解釋了一句。
霍長卿並沒有去在意顧傾城和護工在說什麼,而是一直站在病床邊,神色稍有些凝重,注視了梨萍好久,似乎陷入了沉思。
和護工說了幾句,顧傾城便讓她先出去了,此時見霍長卿的神情,忍不住譏諷地道:“之前我一直瞞著你,我媽已經清醒的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在結婚當天,讓她帶著我走到你的面前,我真可笑,居然想給你一個驚喜。”
霍長卿嘴唇動了動,看了眼顧傾城,卻沒有說出話來。
顧傾城將頭仰了仰:“我還真自作多情,以為誰都像我一樣,真心地盼著媽媽醒來。”
“不,不要相信那封信上的話,我說過,我不會做那種愚蠢的事。”
霍長卿低著頭道。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她已經醒不過來。”
顧傾城努力地壓抑著心口的痛。
“傾城,不要那麼絕望,我一定想辦法……”
“求你!”
顧傾城定定地道:“霍長卿,離我媽遠一點,也請你,離我遠一點。”
霍長卿的墨眸越發暗淡:“不可能的,我們會在一起,直到死亡。”
顧傾城突然冷笑起來:“你的意思,是要逼著我死才甘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從頭再來。”
霍長卿竟有些囁嚅了。
許久之後,顧傾城望著霍長卿道:“你知道嗎,從你在婚禮上轉身而去的那一刻,我對你的心已經死了,所以,再沒有什麼從頭再來。”
霍長卿:“……”
“霍長卿,今天當著我媽的面,我想再說一遍……離婚吧,就當我求你!”
顧傾城無力地坐到了床邊。
霍長卿的墨眸緊緊地盯住顧傾城,臉色陰沉了下來,好半天才道:“我不想聽這種話,我們可以彼此冷靜一段時間,但絕不會分開,這是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