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驚,一則訊息震驚天下,自衛軍在信陽地區全殲了匈奴騎兵三十萬,乾朝皇帝烏斯被殺,大將巴圖被俘,曾經不可一世的匈奴兵團就這樣極具魔幻般地消逝在中原大地上。
此戰過後,各種傳言漫天飛,有說自衛軍請得天兵天將下來助陣的,有說烏斯倒行逆施被魔鬼附身遭到報應的,也有的說自衛軍的領頭的是天神轉世,會使各種法術……
總之一戰過後,蜀州、青州、越州等地都被徹底嚇破了膽,還沒等我做進一步的動作,各州頭腦便紛紛上表稱臣,大魏故地短時間內都重新效忠自衛軍,中原又重新統一了起來。
戰果來得太快,的確讓人有些目眩神移,在全面掌握九州大局之前,我還是絲毫不敢怠慢的,這些諂媚地表忠心的權貴們,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繼續統領大軍南下到長江。丁揚和鄧哥都率軍到荊州與我彙合,我讓丁揚向西取蜀州,鄧哥向東南,慕容青向西南進軍,自己和小梅坐鎮中心地帶。我給他們的指令就是,地盤不僅要拿到,根據地裡面的各種制度也複製過去,只有民眾支援的民主,才是我們這個政權安身立命的長久根基。
夕陽西下,小梅陪我在長江邊散步,江風一陣陣吹過,天際線在遠方無限伸展,西面半邊天都是火紅火紅的。
小梅在前面跳跳躍躍地走著。我忽然發現小梅依然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身材已經逐漸長開,不僅個子比以前高了,胸和臀也膨脹了許多,讓我有點恍惚這眼前的究竟是誰了。
小梅回過頭,看見我在發愣,笑著問,“老薛,怎麼了,又想什麼宏偉藍圖呢,革命形勢一片大好,南方鞏固指日可待,哥們兒你不會想著渡海攻打日本吧。”
細細的嗓子,但是卻是豪放的言語,讓我有點更迷離了,忍不住說,“小梅,我真認不清你了。”
小梅調皮地一笑,“怎麼了,是我變得越來越美了嗎?”
我默默一笑,眼睛有些怔怔地看著她。
“瞧,你又走神了,是不是又在惦記著你的嵇姑娘、青姑娘啊?老薛啊,看來你還是逃不出男人的老套路啊。”小梅嘴角上揚,眼神有些漂移地看著遠處的夕陽。
我從她的語氣裡,沒聽出來調侃的味道,倒是聽出些許酸酸的味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又一次無言地笑了笑,和小梅並肩站在一起,眺望遠處的夕陽。
風就這樣吹著,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太陽就這樣一寸一寸地沉到地平線以下,留下火紅一樣的雲霞。
蜀州、越、閩等地平定後,自衛軍又南下取了廣州,慕容青也收服了雲貴高原,留駐一些駐軍後,民政事務就由後續跟進的人員處理了。我把民主三三制的議事機構形象地說是老頭開會,因為都是鄉賢名人議事,德高望重的老人居多。好在新政很得人心,老人院效率雖然不高,好在公正權威,有了民主的雛形,一切在制度的軌道上執行了,就不用我日日操心大小事情了。
戰爭結束很快,社會建設很慢,很快秋去冬來,整個中原大地才算是有了穩定的景象,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帶兵回到洛陽,把隊伍交給了鄧哥,然後準備再回下幷州,然而此時有不少頭頭臉臉的人出來了。幹嘛?勸我不要回去,在洛陽稱帝。
建言書一封又一封,雪花一樣。每一篇都是洋洋灑灑,言辭懇切,恨不能立刻把心掏出來給我看。我看完堆成小山一樣的建言書,啥也沒說,只是令人打造了一個特大號的環形桌子,坐上四五十人沒問題。
桌子造好以後,我請文武眾人都來,圍著桌子坐下,香茶小吃奉上。眾人不知道我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對這大號圓桌又很好奇,一時間竊竊私語。我起身端著茶碗說,“諸位都是一起打天下的老夥計了,論年紀都比我大,見識都比我多。小子我今天就開門見山了,我想問問各位,你們的兒子孫子是不是都比你們聰明?”
大家見我沒頭沒腦地來這麼一問,有點摸不清什麼狀況,一時間整個大廳裡靜了下來,沒人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遲遲疑疑地說,“這不一定,這後代也許比我聰明也許沒我聰明。”
“這就是了。為什麼要做皇帝?還不是要把皇位一代一代傳給自己的兒子孫子曾孫子,但是這些後代就一定是明君嗎?秦始皇、漢高祖,再加上前朝的魏武帝,何曾英明,後世兒孫還不是把家業敗個精光,真正受苦受難的還不是天下蒼生?我若是稱帝,圖什麼?死去哪知身後事,我現在連老婆都沒有,想什麼給後代留基業啊。再說,我這個人,打打仗還可以,論文治天下,治桑治水比起在座很多人都不如,何必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呢?皇帝這東西啊,我不做。還是沿用咱們在莽山的老一套吧,司法行政軍事,咱們各幹各的,至於這一國要有個頭兒,那就推舉個元首吧,作用也就像今天吃這頓大團圓餐,有個主位,主要也就是名分而已,大家職位分工分分好,各司其職。今天我做東,我是主位,明天轉到其他人那裡也能做東。元首吧,也別做長,幹個十年給別人機會。我是偷懶的性子,看你們的帖子都要我做皇帝,頭都大。你說你們是把我推上皇位然後每個人戰兢兢等我喜怒無常賞你們個一官半職好呢,還是輪流做元首,大家都有治國的機會好呢?”
見眾人都屏息聽我說話,我繼續說到,“諸位都各懷才藝,都是國之棟梁,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想說明白這件事,我與諸位關系就如同這圓桌一樣,大家都是平等的,以後咱們就是這樣在一起議事,一起定大事,一人一票,誰也不比誰高到哪裡去。有本事,就掙得到多數人的支援。”……
一通洗腦,讓這些人懵懵懂懂地接受了選舉和任期制度。幾天後,自衛軍統帥薛誠辭去總司令一職,同時退出了元首競選,帶著小梅回到幷州。慕容青也跟著來了,她說跟著拜望一下嵇老爺子後,再回鮮卑。
在嵇家大院,我們沒見到老爺子,嵇穎說一圓大師在莽山新建了座龍源寺,請老爺子過去問禪了。我就想去莽山找他,嵇穎攔住了我,說道“誠哥,聽說你把軍職都辭了,皇帝也不做了,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嵇穎忽閃著眼睛說,“那你是要回莽山了嗎?我,我~,我能和你一起生活嗎?”
慕容青鼻子裡嗤了一聲,“那也要看薛將軍喜不喜歡啊。薛將軍殺伐果斷,恐怕也只有我這樣雷厲風行的姑娘才配得上。”
嵇穎有些惱羞成怒,“誠哥是人中龍鳳,自然會喜歡女人味十足的姑娘,怎麼會看上男人婆?!”
慕容青聽了臉色一變,馬上就要發作,我一看再不表態要火星撞地球了,兩手一攔止住了她們倆的“攻擊”,“兩位姑娘,我有話說。”
嵇穎慕容青一時間都屏氣凝神望向我,我左右看了看她們,平心靜氣地說,“二位姑娘對薛某的好意,薛某怎能不知。若說薛某對兩位姑娘沒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嵇姑娘天資聰慧容貌過人,青姑娘敢愛敢恨灑脫健美,實話實說都曾令薛某心動,不過坦白地說,前段時間戎馬倥傯也無從談情說愛,等到戰事平息,靜下來思考的時候,我發現真正有一個人已經走進我心裡,在我喜悅的時候願意與她分享,在我苦悶的時候,願意找她傾訴,每次見到她我就很開心,見不到她,我就很牽掛。”
嵇穎和慕容青對望了一眼,然後二人又灼灼地看著我,等我揭曉答案。我深呼一口氣,一轉身拉住小梅,“她就是小梅,和我出生入死的這個丫頭。”說完,我拉過來小梅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