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我看你也不錯,也很夠味,小爺我對你很有興趣。”
“死鬼!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臭男人真是死性不改。”小梅一扭身給了我一個大大的背影,走開了。
我心裡暗暗說,“這他媽哪跟哪啊,我是臭男人,你算男人還是女人啊。這誰是碗裡、誰是鍋裡啊?”
可這話還沒法當面說,只能轉過來拍拍嵇穎的肩,深吸一口氣,說了聲,“好樣的,我們走”。
然後招呼大家,“綁好俘虜,立刻趕路,天黑之前,翻過前面那道山。”
趙才最近很是春風得意,嵇祿死了以後,他和吳魁變成了烏斯在幷州的漢人左右手,吳魁管民政,他就管投降的漢軍。這漢軍規模可不小,不僅有原有的幷州城的駐軍,還有大批投降的飛虎軍,趙才之上有匈奴的將軍哈斯列,但這家夥喜歡喝酒,對漢軍的事情不怎麼上心,一應訓練佈防的事情,都是趙才在具體打理。看著以前耀武揚威的飛虎軍的高階將領都對自己低頭哈腰的,趙才很是滿意。趙才還向烏斯獻策,一個是給每隊漢軍都配備匈奴的軍事主官,第二就是把漢軍打散了,步兵在幷州、霍州分散駐屯,騎兵隨匈奴人一起行動。烏斯對趙才的建議很是滿意,賞了他不少財寶,趙才很是以烏斯大人心腹自居,還把烏斯賞賜給他的紅綢,很是榮耀地掛在奪過來的宅院的大門上,號稱“紅綢將軍”。
但是,趙才心裡一直有一個心結未了,那就是一個叫“薛誠”的家夥,簡直就是上天派來和他作對的,做山大王的時候,姓薛的滅了他的老巢;幾次想報複,又被追得如喪家之犬。好不容易投奔了匈奴人,在幷州地界上又是這個姓薛的組織自衛軍,搞得烏斯和他雞犬不寧。烏斯大王已經給他交待了,在匈奴大軍兵發豫州的時候,要早點肅清幷州境內的漢人抵抗,薛誠腦袋的懸賞已經一路上揚,從十萬、二十萬,現在升到五十萬兩了。
但是各地的抵抗仍然是此起彼伏,落單的匈奴兵丁不斷被殺,烏斯大人很是不滿,趙才很是焦慮。烏斯大人睡不好,是他趙才的奇恥大辱啊,看著自己主子寢食難安,自己怎麼能心安理得呢?莽山是自衛軍的大本營,而那裡恰恰是自己曾經盤踞過很長時間的老巢,他決定向烏斯請令,帶兵圍剿自衛軍。
趙才在烏斯大帳外恭恭敬敬地等候。烏斯習慣了住營帳,來了幷州以後,仍然不太習慣住漢人的房子,在幷州大衙裡空地上依舊搭了個氣勢恢宏的大帳。約麼等了小半個時辰,趙才被牙帳裡的侍衛喚進去,他抖抖凍得有些發僵的腿,躬著身子,一貓腰撩起簾子進了大帳。
大帳裡升著爐火,暖暖的,烏斯習慣性地靠著墊子上,一個披著薄紗的幾乎全裸的女子,正在幫烏斯整理衣裝。趙才有些羨慕地看著烏斯,心裡暗暗想,“這匈奴人就是厲害啊,我在外面等了這麼久,他也能在床上折騰這麼久,果然是兇猛啊。”
趙才不敢抬眼看裸露的女子,生怕惹得烏斯一個不高興把他腦袋擰下來,小心翼翼地跪下匍匐在地,口稱“尊敬的烏斯大王,您的卑微臣子叩請您身體安康,祝您天天生龍活虎、健康萬年。”
“哈哈,”烏斯開懷大笑,“你們這些南人們啊,就是會甜言蜜語,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趙才微微抬起身子,眼睛依然不敢向上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悅耳,說“大王,我仔細想了一想,那薛匪在幷州終究是個禍患,他盤踞莽山,對我們向冀州用兵是個極大阻擋,假如我們向豫州進軍,他在後方作亂也是非常麻煩的,故此……”趙才停住話頭,遲疑了一下。
烏斯懶洋洋地揉了揉眼,“說,繼續說。”
趙才得到了鼓勵,滿心歡喜地接著說,“故此小的鬥膽建議,由小的帶隊去攻打莽山,把薛匪給滅了。”
烏斯問,“你帶隊?帶哪裡的隊?”
趙才咯噔了一下,想說又沒敢說。烏斯繼續說,“莫非你要帶我們草原雄鷹們去打,你?呵呵,漢人帶我們匈奴人?”
趙才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大王,小的不敢,小的哪裡敢了。小的是想帶投降過來的飛虎軍和幷州投降過來的漢軍,帶漢人的軍隊去打。”
烏斯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就這些慫包,去打自衛軍?給我乖乖地守好幾個城池就不錯了,別他媽給我添亂了。”
趙才心裡一涼,滿腔的豪情壯志化作一口冷水,生生地給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