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堂清歌的身份爆出來之後,可謂是將癟三這幾個兄弟震的一愣一愣的。
先不說北堂清歌的名字在夜北國是多麼的響亮,就光憑她的傳說事跡就已經讓人敬仰為神了。
現在卻告訴他們沈少就是北堂清歌,無論是誰都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說北堂清歌的勇敢、才情讓人驚豔,那麼她三皇子的驚人身份,還有一個在夜北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老爹,讓眾人對她矚目不已。
可是誰能夠告訴他們瀟灑風流,放浪形骸的沈少,兩年前在夜北國橫空出世的新星,在美食居奠定了鬼才的名聲。
一個充滿著神秘和魅力的男子,一個對他們動則拳打腳踢,時不時就開口威脅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假扮的。
這老天爺還長不長眼了,為什麼她他是如此的優秀?
盡管如此,心中的敬愛之情依然不減,甚至更加的濃烈起來。
將自己的身份說開了,北堂清歌想要離開也就簡單的多了。
東哥當即就派人準備了馬車護送北堂清歌離開了夜城,前往郊外的金光寺。
買通了守城門的官員,北堂清歌的馬車光明正大的出了夜城。
大約疾行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在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到達了金光寺。
時間尚早,金光寺的僧人們倒是已經起來做早課了,同樣也讓她看到了在人群最後一抹熟悉的灰色的身影。
只一眼,她就已經認出來了。
那是定國公,那是自己的父親,在這個世界上血脈相連之人。
心中頓時生出些許的酸澀感來,腳下就跟生了根一般,挪不動一步,只能夠如此痴痴地看著。
跟在北堂清歌一起來的東哥,看著自家主子那眸中點點的淚光,心中不忍轉頭就朝著後院方丈的禪房走去了。
東哥的離開,北堂清歌並沒有在意。
她滿眼滿心只有那個跪在蒲團之上,誠懇的禱告著的男子。
不過一年的時間,往日記憶之中虎背熊腰的定國公,清減了許多,兩鬢不知道何時生了許多的華發,眼角的皺紋頓顯,素來冷冽的虎目之中也染上了一絲的情愁。
定國公在戰場上過了半輩子,受傷佔滿了血腥,從來沒有信過神佛這種東西。
可是隻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他不僅離開了自己揮灑熱血了半輩子的地方,現在竟然還在佛祖面前誠心的禱告著。
不知道何時大殿之中的僧人們都退去了,只留下他一個人跪在那裡。
北堂清歌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跪在佛祖面前雙手合十,耳畔就傳來了他輕輕的禱告之聲。
“佛祖在上,弟子北堂建雄在此誠懇禱告,我願餘生常伴青燈古佛,吃齋唸佛不動刀槍,只願佛祖憐憫我那可憐的女兒,來世投的好人家,一生平安喜樂,弟子誠心禱告。”
定國公每說完一次,就對著面前的金佛叩首一次。
那承載著滿滿父愛的話語,聽在北堂清歌的耳畔,入了心,融了骨,一股暖流從心間直達四肢百骸。
在眼中轉了許久都未曾流出的眼淚,在這一刻悄然落下,砸碎在地上濺起不小的塵埃。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