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定國公的話,三殿下的傷勢早就已經恢複了,只是前不久不知道怎麼的就得了什麼選擇性失憶症這種病症,只要有人在殿下的面前提起北堂小姐的名字,殿下就會心痛,有時候嚴重到還會昏厥的地步,而不巧剛剛定國公和峰管家兩位都提到了北堂小姐,以至於引發了三殿下的心痛,所以殿下回帳篷之中休息去了。”
雖然暗一也不想提起定國公的傷心事,但是北堂小姐已經去世了,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事實,每一個人勢必都要接受的。
“原來如此。”定國公點點頭說道,心下卻非常的吃驚,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歌兒的死,竟然會對他造成如此大的影響,甚至現在只要提起歌兒的名字都會心痛,很難想象一個人得深愛到什麼地步,即使是在失憶之後,只要提到她的名字仍然心痛不已。
本來兩人結合的話,會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羨慕的一對,誰知道歌兒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是他們誰也不想看到的。
“峰叔啊,你傳令下去三殿下在無量山這一段時間裡面,讓下人們盡量少提起清歌的名字,以防三殿下再次犯病。”定國公直接吩咐道。
“是,老爺,老奴這就吩咐下去。”峰叔點點頭,下去傳達命令了。
“定國公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屬下就先告退了。”暗一看著這裡並沒有自己的事情了,也就告辭離開了。
定國公回身看向還未建好的‘思汝殿’,滄桑的眼眸之中是滿滿的思念之情,“歌兒,你還好嗎?爹爹很思念你啊,你的未婚夫離殤也來了,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應該不會怪爹爹這麼做的吧,你是爹爹最珍愛的寶貝女兒,離殤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們兩個人無論是誰,我都不希望他有事。”
“老爺,咱們就讓小姐如此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死去嗎?真的要放過夙騰飛一黨嗎?”納蘭峰聽到定國公的話之後,有些氣憤的走了出來。
他本以為定國公這一次回宮,定然會讓夙騰飛一黨付出應有的代價,誰知道定國公回了一趟夜城,竟然將二十萬的兵權給交出去了,這可是他定國公府唯一的榮耀,軍權,這是其他官員這輩子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東西,他們家老爺連家都沒有回,直接來無量山建一座什麼思汝殿,看這架勢是打算在這裡隱居了。
還好他手中掌握著定國公府的財政大權,不然的話,就像定國公兩手空空的來這裡,不要說建什麼思汝殿了,就連茅草屋都建不成。
“阿峰啊,夙騰飛已經死了,他所有的手下都死在了這裡,何苦去為難其他人呢。沒有了歌兒,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定國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難道你就要讓小姐如此離開嗎?您想過夫人嗎?”納蘭峰總覺得心裡有一股氣,總是上不來下不去的。
“阿峰,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想要是雪兒還活著的話,也會贊同我的做法的,放他們一馬吧,讓我的歌兒來生能夠投個好胎,一出生就有一副好身體,平平安安的度過一輩子。”
“老爺,老奴怎麼發現你最近越來越仁慈了,一點兒都不像您以前的性格。如果不是認識您這麼多久,我都要以為您能夠定國公是別人假扮的了。”
納蘭峰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定國公淡然一笑。
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是多麼的懊悔,定國公夫人和北堂清歌的相繼離開,都讓定國公以為是自己這麼多年造下的殺孽太多了,所以才會讓這些懲罰相繼落到定國公和北堂清歌的身上。
為了不讓悲劇再繼續下去,所以他寧願以後不再殺生,多做好事,只為了她們母女兩個人多積一些陰德。
“對了,老爺,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甚是起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納蘭峰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從夜城收拾小姐的東西時候,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上你還有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事情,有什麼話就趕緊的說吧。”定國公知道納蘭峰的性子,他這個人的心裡藏不住話,不用他問自己就會說出來的。
“是這樣的,老爺,這一次我回定國公府去小姐的清風院之中,竟然發現小姐的屋內已經多日未有人打掃過了,屋內滿是灰塵……”
“好大的膽子。”不等納蘭峰說完,定國公就已經怒了,就算是他這個定國公不在,他女兒的房間竟然沒有打掃,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嗎?“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清風院之中留下了一個叫做流雪的丫頭啊!她難道不在嗎?”
“我想說的正是這個,按理來說流雪丫頭應該在清風院之中留守的,可是我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流雪的身影,最初的時候我以為是我們都沒在她被人給欺負了,可是四方打聽了之後,整個夜城之中並沒有她的身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還有這種事情?”定國公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阿峰,流雪是歌兒生前最喜歡的丫鬟,也是我們定國公府的人,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的下落。對了,你查查流雪的老家是哪裡的,畢竟歌兒離開之後,她覺得無處可去回家了也說不定。”
“老爺,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當我派人去看了流雪的入府記錄之後,才發現人事記錄冊裡面並沒有流雪的家鄉記載,就連其中都只是寥寥幾筆而已。不過後來我曾經動用過定國公府的情報網去查詢過流雪這個人,卻發現跟她的人一樣無處可尋,只知道她是半年前突兀的出現在夜城的,誰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有什麼樣的家庭背景。”
“這倒是奇怪了,但凡在我夜北國的人,定國公府的情報都不會有任何的遺漏之處,就算不能夠有詳細的資料,也會有蛛絲馬跡,不可能什麼都沒有,不然的話,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
定國公和納蘭峰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共同的想法。
“她不是夜北國之人。”
“她不是夜北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