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北堂清歌要是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的話,那麼她也就白活兩世為人了。
“說吧,照天門派你來到本小姐的身邊到底所為何事?”北堂清歌突然轉頭看向流蘇說道:“不要告訴我你們只是來確定我的真實身份的,因為這樣的理由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假流蘇對於北堂清歌的迷之自信,有時候真的是讓她佩服的很,其實門主除了安排她調查清楚北堂清歌到底是不是新上任的右使之外,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暗地裡對三殿下下手。
第一個目的是達到了,第二個目的就連目標都沒有接近,自己的身份就已經暴露,不得不說真的很打擊她的上進心。
“怎麼?還不說嗎?”北堂清歌看著流蘇那猶豫的表情,直接下達最後通牒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你可以離開了,本小姐的身邊從來不用身有二心之人,如果你不服的話,大可以讓照天門門主親自來找本小姐。”
“屬下不敢,還請右使恕罪。”假流蘇一聽北堂清歌要趕她離開,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的立刻就跪在了地上請罪道。
“原來你還知道本小姐的身份是右使啊,我還以為你只當本小姐是一個吃閑飯的呢,不過本小姐現在倒是很想問問照天門門主,我們當初簽下協議的時候,可是有言在先不窺探個人隱私的,現在他不僅將人安排在了本小姐的身邊,就連這僅次於門主的右使職位也是一個擺設,看來咱們有必要商討一下毀約的事宜了。”
北堂清歌輕飄飄的話語,看似沒有什麼威懾力,可是那一句話就像是敲在了假流蘇的心坎兒裡面。
這位新上任的右使,雖然一直都沒有路過面,但是沈少的傳說卻是一直在他們照天門之中流傳,他那一身驚世的才華,就連當朝的太傅都佩服不已,甚至揚言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收他為徒。
對於這些並不是讓她佩服的所在,而是那出神入化的賭術,逢賭必贏,從未敗北過,更是憑藉此與活死人肉白骨的林太醫成為忘年之交。
這些都不能夠展現出她的才華,而她僅僅憑著一己之力收服整個西城,更是滅掉了比他們強大百倍的火龍幫,現在更是建造了獨屬於自己的西城商業帝國。
如果不是照天門有著天下第一的情報網,而且她這次扮演的身份需要知道沈少所有的資訊,她也不會看到如此多的機密。
尤其是在她接到任務的那一刻,她怎麼也想象不到有著這樣豐功偉績的一介少年,竟然會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還是定國公那位在無量山嬌養了十年的藥罐子。
本以為這一次的任務會很快就完成了,可是在接觸到北堂清歌的那一刻,她就被她身上的那獨有的氣質所吸引了,有時候看似嫻靜清淡如水,卻能夠在下一秒狠辣血腥的荼蘼之花,談笑之間就已經決定了他人的生死。
她狠,她毒,她辣,可是她對自己真正關心的人,卻是發自內心的關懷,從不做假,從不口是心非,你會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心意。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兒,她有點兒在場任務之中迷失了自己,以至於破綻越來越多。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這一刻竟然不想要在隱瞞她任何事情了。
“小姐,屬下之所以會假扮流蘇姑娘,只是因為門主對小姐的身份産生了懷疑,特意讓屬下來試探的而已,如果小姐不相信的話,可以看一下這個。”
假流蘇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遞到了北堂清歌的面前。
北堂清歌不疑有他,拿過那黑色的布袋直接開啟,當她看到躺在自己手心裡面是何物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懵逼了。
“這不是我右使的令牌嗎?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把它給扔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她記得非常的清楚,在她知道騰蛇一族是被照天門的人殺害之後,就已經對這個組織絕了想法,以至於就連這枚右使的令牌也被她嫌棄的丟掉了。
可是現在丟掉的東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這說明什麼?
那天除了她在場之外,暗中肯定還有照天門的人潛伏在周圍,不然的話,這枚令牌絕對不會出現在假流蘇的手中。
同理可得,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照天門門主開始懷疑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才有了流蘇被李代桃僵之計。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引起來的,北堂清歌都快被自己的笨蛋蠢哭了。
想清楚所有的事情的始末之後,北堂清歌也明白了假流蘇的來意了,伸手將她一把拉了起來。
“你也是奉命行事,本小姐要找茬兒的是你的上級而不是你,起來吧。”
聽著北堂清歌說要找她的上級的茬兒,她那小小的身板兒微微一抖,有些怯怯的問道:“小姐,您打算怎麼找我上級的茬兒啊?”
被流蘇那賊兮兮的小眼神兒瞅著,北堂清歌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的上級違約了,他可是要賠本小姐很多錢的哦,悄悄地告訴你,你家上級要賠的錢可比騰蛇一族蛇坑之中挖出來的錢多好幾倍哦。”
“比蛇坑裡面的錢還要多好幾倍,那豈不是最起碼也要上百萬兩,這一次門主豈不是要虧大發了。”假流蘇一點兒都不笨,腦袋瓜子可以說轉得很快,片刻的時間就已經理清楚了門主和北堂清歌的關系。
你想想這為主兒並不能夠算得上是真正的照天門門人,而是簽了契約的暫時性的門人,與門主都有違約要賠償違約金,還是幾百萬兩銀子的大數目。按照門主那愛財的程度,絕對會大吐血的,這火兒最後還不得發到自己這個小魚蝦的身上。
“小姐,能不能求您個事兒啊?”假流蘇可憐巴巴的看著北堂清歌,那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謂是將流蘇耍寶賣萌學了個十成十。
對於流蘇北堂清歌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況且這位假流蘇也沒有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說說看,如果不是很過分的話,本小姐就答應你。”
“不過分,不過分,一點兒都不過分,只求小姐在去找我上級茬兒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提我的名字,我想活的稍微久一點兒”假流蘇說完,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