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定國公有事找您,現在在書房等您呢。”
在北堂清歌和流雪商量西城後面的籌建工作的時候,定國公的親衛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微微挑了挑眉峰問道:“你可知道爹爹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回小姐的話,定國公沒說,只是讓您盡快去一趟。”
將話傳完之後,就已經離開了。
這個時候爹爹怎麼會找我呢?
北堂清歌怎麼也想不出來,定國公會在她養傷期間來找她?莫非是因為夙離殤送來的那些契約?想了半天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可是等到北堂清歌見到定國公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一進到書房就看到定國公正在書案上龍飛鳳舞的不知道寫著什麼東西,不過那上面堆積的公文,足以證明當好一個定國公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北堂清歌並沒有出聲詢問,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拿起一本書看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定國公才從那如山的公文裡面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北堂清歌,疲憊的神色頓時一掃而空。
“小歌兒,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一定很久了吧。”
北堂清歌將手中的書放下,笑看著定國公說道:“人家那不是看到你在忙嘛,自然要做一個乖乖女不打擾了。”
“你這個小鬼機靈,爹爹說不過你。”見到北堂清歌想要站起來,立刻開口說道:“你就那麼坐著別亂動了,腳傷還沒有好利索,爹爹可不想在經歷一次失去你的那種心痛了。”
“爹爹,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嬌弱啊!”北堂清歌有些心虛的朝著定國公撒嬌,“對了,爹爹,今日你讓我來書房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嗯,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定國公看著北堂清歌受傷的右腳稍微遲疑了一下,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爹爹知道你受傷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休息,可是這件事情可以說的上是迫在眉睫,所以爹爹只能夠現在告訴你了。”
“爹爹,到底什麼事情啊,讓你如此的糾結。”北堂清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左右為難的定國公。
定國公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堂清歌,那悠遠的目光似乎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是那樣的思念與繾綣。
“小歌兒,下個月的初八是你娘親的忌日,這麼多年以來因為邊關的軍務繁雜,你又常年住在無量山之中,所以你娘親的墓前十年以來從來都沒有人前去祭拜過,眼看著你孃的忌日要到了,你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來了,爹爹想讓你去祭拜一下你娘。”
定國公這麼一說,可把北堂清歌說懵了,“爹爹,娘親的墓前怎麼會十年以來都沒有人祭拜呢,娘親的墓不應該是在我們北堂家的祖墳嗎?”
“你這個傻丫頭,看來你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部給忘了,也是啊,當年你還小。”定國公憐惜的揉了揉她的發絲,這才為她解惑道:“你娘親的墓並沒有在北堂家的祖墳,那裡的只是一座衣冠冢罷了,其實你娘親的墓地另有他處,只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只不過是你峰叔和我兩個人而已。”
“你是說北堂家祖墳裡面並沒有埋著我母親而是一座空墳。”北堂清歌的嘴巴驚訝的都合不攏了,她都聽到了什麼,“那我娘親的墓地在哪裡?為什麼不將我娘親的葬入祖墳呢?”
“小歌兒,你別著急,聽爹爹慢慢告訴你。”
原來北堂清歌的母親並不是普通人,她是落鳳國的皇親貴族,因為當年的一場叛亂被手下人保護著輾轉來到夜北國的,因為落鳳國的粉色珍珠珍貴異常,再加上隨身攜帶了大量的稀奇的寶物,他們的生活倒是不用愁。
倒是落鳳國的刺殺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也正是因為那些殺手,她的父親才會英雄救美,兩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
據定國公說她的娘親是雨他私定終身的,家人並不知情,似乎對於這一場婚事也並不看好。
為了能和定國公在一起,她的母親幾乎什麼都沒有要的嫁給了她的父親,只是誰也不知道的是北堂清歌的到來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生活。
北堂清歌是不足月出生的孩子,從小的身子就不好,常年吃著湯藥,更是有人預言她活不過二十歲。
為了北堂清歌能夠繼續活下去,她的母親再一次回到了家族之中,三個月後她帶回來了除了那天價的嫁妝之外,另有兩樣比較重要的東西。
一個是做成手鏈帶在她手上的十顆粉珍珠,另一個就是和定國公夫人永世長眠在地下的冰晶蓮。
定國公夫人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冰晶蓮十年開一次花,而其中的花蕊可以強身健體,治療百毒,更重要的是可以為人延年益壽。
在她彌留之際再三囑咐叮囑定國公,十年以後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北堂清歌去一次她的墓地,取下冰晶蓮的花蕊服用。
這就是她唯一的遺願,也是她愛女兒的證明。
聽完定國公的解釋之後,北堂清歌已經被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她雖然沒有見過定國公夫人,可是她對於女兒的關心,甚至超過了所有。
每一個女人此生最大的夢想不是可以和自己的愛人同榻而臥,同眠一xue,而她的母親甘願舍棄所有,只為了她能夠平安長大、長命百歲。甚至就連死後都願意守護著那個對她有益處的冰晶蓮,這樣的母愛試問天下間除了自己的母親誰還能夠做到。
“小歌兒,你的母親不是不愛你,而是愛的深沉,愛的無法表達而已。她為你留下了百萬的紅妝,為你定下了婚約,就連你的命她都從閻王那裡借來了,所以這一次她的忌日,你一定要去。”
定國公語重心長的看著北堂清歌說道,可是隻有他那深沉的虎目之中流出了一抹不捨的憂傷,還有那淡淡的寵溺之色,沉浸在母愛之中的北堂清歌並沒有注意到定國公的異樣。
“爹爹,你放心吧,娘親的忌日我是一定要去的,還有那個冰晶蓮我也會服用的,絕對不會辜負她的期望。”北堂清歌的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好,有你這句話爹爹就放心了。”定國公拍了拍北堂清歌的肩膀欣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