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平地陡然響起一陣尖銳而又悲痛的女聲。
北堂清歌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坐姿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兩隻手摸著自己被摔傷的右腳。
伸手輕輕一碰就嗜骨的疼痛,看來她這腳八成是扭傷了,只不過短短的時間裡面。她手下就已經能夠感覺到她的踝關節處已經腫的老高了。
可是眼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根本就沒有可以進行處理的工具,再加上這還是夜城郊外,憑她自己的力量,估計明天天亮也不一定能夠回到定國公府去。
嘗試性的想要站起來,可是腳還沒有沾地,就從傷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整個人重心一失,就朝著身後跌了下去。
北堂清歌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自己再一次和大地媽媽親密接觸。
“都受傷了還呈什麼強。”
一如既往冰冷的可是聽在人的耳畔卻有一股安心的味道,北堂清歌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得發現,她整個人都被夙離殤抱在懷裡,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伸手推開他,可是再想到他的話之後,她選擇了相信他。
找了一塊兒比較平坦的石頭,將北堂清歌放到上面坐下,夙離殤這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檢查起北堂清歌扭傷的右腳。
“嘶——”
“很疼嗎?”夙離殤一手慢慢的摸著她的腳踝,一邊看著北堂清歌臉上的表情。
“你這不是廢話嗎?”北堂清歌惡聲惡氣的回了一句。
“你的腳傷很重,必須要盡快處理一下,不然的話,你很有可能要在床上度過幾個月了。”
不等北堂清歌說話,就著手將她的鞋襪都給脫了下來,從懷中摸出了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看了一眼北堂清歌說道:“有可能會有點兒疼,你忍住。”
“好,我忍住。”北堂清歌看著他堅定的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自然明白夙離殤是為自己好。
充滿藥性的酒味兒幾乎是第一時間沖到了她的鼻子上,可是腳踝處也同時傳了一股嗜骨鑽心的疼痛,北堂清歌下意識的就抓緊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夙離殤的胳膊,隨著夙離殤手上的力度加大,疼痛感也加劇了。
藥酒的烈性加上患處傳來的疼痛感,簡直讓她相死的心都有了,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一把扯過夙離殤的胳膊張嘴就狠狠的咬了上去。
上藥雖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是卻過得很快,良久之後,她就感受到患處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似乎還在自己的肌膚裡面鑽去,那鑽心的疼痛似乎也沒有了,倒是有一種灼熱的感覺,這種外涼裡熱的感覺,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可以放嘴了嗎?”
壓抑的男聲在頭頂響起,北堂清歌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還咬著人家的胳膊,迅速放嘴,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人家。
畢竟人家幫自己上藥,而她卻恩將仇報,把人家給咬了,怎麼看都是自己這邊兒理虧不是。
對於手臂上的傷,夙離殤一點兒都沒有在意,反而是找來兩個樹棍將她的傷處固定住,這才說道:“我對你的傷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回府之後還是要請大夫來檢視一下,以免留下後遺症。”
夙離殤突然的關心,還有這略帶溫柔的話語,北堂清歌總覺得今天晚上的夙離殤有些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