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一錠銀子就已經拍在了桌上,北堂清歌不由得轉頭看向夙離殤,心中暗自嘀咕的說道:“就是出身好啊,花錢如流水啊!”
那老大娘也愣住了,看著桌上那整整十兩銀子有些為難的說道:“這數額太大了,我們店小找不開啊!”
“老婆子,殤公子在咱們這小攤兒好不容易吃回兒早飯,你怎麼能夠收錢呢。”在屋裡忙活的老大爺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就將老大娘手中的銀子奪了過去,欲要還給夙離殤,“殤公子,承蒙您的照顧,我的小店才能夠如此紅火,怎麼能夠收您的錢呢,趕緊拿回去,拿回去。”
夙離殤卻沒有接而是開口說道:“這錢就放在大爺這裡吧,等到我來吃餛飩的時候,你從裡面扣就好了。”
“這,這,這……”老大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誰知道老大娘卻劈頭蓋臉的搶了過去說道:“既然殤公子都這麼說了,你還矜持個什麼勁兒啊,那就謝謝殤公子了,以後有事沒事就來吃一碗啊!”
話落,那一錠銀子就已經收進了自己的腰包之中,將一個貪圖錢財的婦女形象演繹的活靈活現。
北堂清歌可謂是在一旁看了好大一出戲啊,誰能夠知道素來冷漠寡言的三殿下,還能夠如此心平氣和的和人說話,還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老百姓,今天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老大娘收了錢,這才將目光看向北堂清歌問道:“我說俊俏的小公子,也就八文錢您是不是也應該把餛飩錢給付了啊。”
“付錢,怎麼能不付錢呢,不就是八文錢嘛,本少窮的只剩下錢了。”北堂清歌邊說著就朝著腰間摸去,誰知道摸過去空空如也,這才猛然想起來,這一次出門是臨時決定的,而且還是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覺得帶著錢袋子純屬累贅,所以她身上除了著一身華麗至極的行頭之外,一文錢都沒有。
現在他才知道什麼叫做,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下人可丟大發了,還是在夙離殤這家夥的面前,讓她以後有何面目面對江東父老啊!
老大娘看著北堂清歌在自己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摸著,還有那為難的樣子,就知道又是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沒錢貨,還敢來她這小攤兒騙吃騙喝了,真當她犯花痴啊!
“俊俏的小公子,這磨蹭的也夠久了吧,是不是該付錢了?這小小的八文錢,對於您只窮的剩下錢了,應該不值一提吧。”老大娘話中那拿槍夾棒的話,說的北堂清歌一陣臉紅不已。
老大爺倒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一見北堂清歌那通紅的小臉兒,還有那為難的小模樣就知道一定是忘記帶錢了,這位公子通身的氣派,怎麼看也不像是騙吃騙喝的,不由得拉了拉老大娘的衣袖說道:“行了行了,人家還是一個小孩子,你至於這樣嗎。這碗餛飩就當是老大爺我請你了,討個開門彩頭好了。”
北堂清歌那顆提著心才說放下,就聽見老大娘那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來了,“送送送,你就知道送,殤公子你送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這位俊俏的小公子,窮的只剩下錢了,你還送,你真的覺得人家令你這份情啊!”
瞧瞧這話說的,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北堂清歌就不知道了,人這麼好的老大爺為什麼會找這麼一個斤斤計較的惡婆娘。
“行了,這碗餛飩算我請的,你們不用在吵了。”
冰冷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宛若那動聽的仙音,直叫北堂清歌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五官分明,有稜有角俊美異常,幽暗深邃的眸子,只是一眼就覺得讓人望而卻步,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他只是不說話也能夠讓人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現在突然覺得夙離殤這個大冰山,好像很神秘的樣子,從見面到現在她都沒有辦法看透他這個人,時而冰冷攝人,冷漠異常,可是那天晚上卻奔放熱情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知不覺的她就又想起了那晚的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吻,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還直接紅到了耳朵後面。
不由得伸手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還當著大家的面兒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看著發呆的北堂清歌突然伸手打自己的腦袋,老大娘拉著老大爺的手有感而發的說道:“原來這俊俏的小公子腦袋有病啊,哎,真可憐啊,我怎麼會和一個傻子計較呢,老頭子,這飯前咱們不收了,以後他要是再來的話,咱們也不要錢了。”
聽著老大娘那可憐的話語,北堂清歌真的很想找一個豆腐塊兒直接撞死算了,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面,他從一個俊俏的小公子,窮的只剩下錢的富家少爺,突然變成了一個身無分文,還是腦袋有病的傻子。這未免變得也太快了一點兒了吧。
“行,行,老婆子都聽你的,他以後再來我們不收錢。”老大爺安慰性的拍了拍眼中含淚的老大娘。
北堂清歌實在是受不了,要是在這裡再待下去的話,說不定還會編排出什麼其他的鬧劇來呢。
“那個我吃飽了,就先走了。”語畢,沒有停留的直接就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往前走。
“小心,摔倒。”夙離殤看到北堂清歌那橫沖直撞的架勢,好心的開口說道。
北堂清歌現在最煩的就是夙離殤了,堵住自己的耳朵就往前走著。
老大娘也不忘擔心的說道:“老頭子,這孩子莫不是得了什麼羊角風了吧,不然怎麼如此的陰晴不定啊!”
還未走遠的北堂清歌,聽到這話腳下一滑,咣當一下子,就直接與大地媽媽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摔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他的翩翩公子形象,瞬間崩塌了。
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勾搭漂亮的小美眉啊!
心中的感嘆還沒有說話,眼睛就看到了一雙黑色的靴子在朝著自己逐漸靠近,不等她抬頭嘲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沒有想到傳說之中驚才絕豔的少年郎——沈少,也不過是一個徒有其名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屁孩兒罷了。”
這聲音她都不用眼看得,她都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