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清歌甩開流蘇的手,踉踉蹌蹌的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看著李媽,眼神之中似悲似怒,似驚又像是不敢置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別人也許會認錯,可是我是李媽從小帶大的,就連我身上有什麼印記,李媽都再清楚不過,怎麼會認錯人呢?”
李媽似乎被北堂清歌的氣勢嚇住了,整個人哆哆嗦嗦的向後縮著,北堂清歌卻緊隨其上,語氣更加的淩厲的質問道:“遇到這種情況,便是外人也會撇清關系,更何況是李媽是我的奶孃,在不能確定的前提下,便當著眾人的面兒言之鑿鑿的說人是我,李媽,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問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北堂清歌整個人都像是染上了一抹死氣,那空洞且無神的鳳眸,讓人看著心疼。
燕朗本是清雅之人,要不是因為鎮北王妃的苦苦相逼,他也不會走這一遭,可是今天見了才知道,這定國公府的嫡女竟然被一個奴才欺壓到如此地步,看著她那泫然欲泣卻硬要裝作堅強的模樣,心中竟然有了絲絲憐惜。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的站到北堂清歌的身邊,眼神如刀的看著李媽喝問道:“發生這種事情,饒是本少這種旁人也會想著遮掩一二,可你身為北堂小姐的奶媽,在情況還不分明的情況下,便當眾信口雌黃,你可知道夜北國律法之中其中就有一條,奴大欺主者,實行鞭刑。”
李媽哪裡懂什麼律法,光看著燕朗那逼人的氣勢,再加上自己心虛,終於心中害怕的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略微有些哭腔的看著北堂清歌說道:“小姐,小姐,老奴也是因為擔心小姐的安危啊,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鎮北王妃常年待在鎮北內宅之中,這之中的圈圈繞繞只要一眼就能夠明白個七七八八,自然也看出來這定國公後宅不安生,而這定國公的嫡女的性子太懦弱了,倒是配不上她的兒子。
“朗兒,退下。這裡哪有你個男子插手的道理。”鎮北王妃已經打消了和定國公府結親的念頭,自然就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摻和這些事情,省的惹上一身的騷氣。
北堂清歌本以為在場的不會有人幫她,倒是這個鎮北王府的三公子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不由得朝他看了一眼,誰知道正好對上燕朗那一雙關懷的眸子。潛意識之中,北堂清歌不想要和任何人扯上關系,裝作害羞的低下了頭。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老夫人臉色陰鬱,氣的胸口上下起起伏伏的。
二夫人這一看差點兒沒有把小心肝兒給嚇出來,趕緊上前一步喚道:“娘,您不好好休息,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二夫人一眼,“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想要瞞著我不成?”
二夫人知道老夫人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忙陪著笑臉兒說道:“娘,這件事情關繫到了清歌的清白,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也是想要查明一切之後,在向娘您稟報的。”
“你還有理了?”老夫人只覺得胸口憋了一陣怒火,看到站在一旁的鎮北王妃之後,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