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珩輕笑:“那你可得將我伺候好了,要不然我多委屈啊。”
說完,自己卻忍不住笑倒在姜德音身上。
二人笑鬧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陸安珩摟著姜德音,忽而開口道:“你方才怎麼這麼相信我?真不怕我起了別的心思?”
姜德音笑得一臉幸福,在陸安珩懷裡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後,這才開口道:“若是剛成親之時,聽了這話我心裡還會忐忑不安,傷心一回。不過現如今我們都已經成親好幾年,又有了小湯圓,你待我如何,我心裡一清二楚,若是再疑心你,那是對你一番心意的侮辱。”
陸安珩頓時被姜德音感動了個半死,心說媳婦兒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必須好好寵著!
結果善解人意的姜德音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沒多久楊凡就徹底遭了秧。先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和綠煙混在了一起,而後又被妻子上門捉姦,鬧得一整條街的人都跑來看熱鬧,徹徹底底地將臉丟了個幹淨。
這還只是個開胃小菜,姜閣老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當老好人,但是眼看著自家孫女婿被人算計著往坑裡跳,姜閣老頓時就扒下了自己外面那層溫和的外衣,露出了裡頭的獠牙來。
首輔大人一發怒,後果很嚴重。兵部左右兩個侍郎全都被擼禿了官職查辦去了。
嗯,姜閣老的手腕比陸安珩高杆得多,陸安珩這頭還沒想明白到底是哪個混蛋在算計他呢。那頭姜閣老已經麻利地把那兩個混蛋全都扔進大牢了。
簡而言之,就是兵部左右侍郎鬥法,牽涉出兩人各自不幹淨的手腳,兩邊都顧慮重重,又恰好碰上陸安珩調往兵部,便動了心思,想把陸安珩拖進渾水裡,好讓上頭的大佬們手下留情。
至於楊凡,那真是炮灰中的炮灰,貪墨太多,又被人捏住了把柄,可不就想盡快把陸安珩給拉下水麼。
結果就成了豬隊友,連累了身後的一大幫人,通通都被姜閣老送去吃牢飯了。
貪墨一案查清後,元德帝震怒不已,這麼一幫子人,多年下來林林總總竟然昧下了五六十萬兩銀子,全都是從軍備中剋扣出來的。
元德帝差點沒氣背過氣去,姬玄也炸了,特麼勞資辛辛苦苦摟來的銀子,合著都是給你們這幫蛀蟲做嫁衣的啊?
必須全都抄家查辦!
元德帝震怒之下,刑部效率便特別高,一大幫子人抄了好些人家,字畫古董現銀全部沒入國庫,姬玄略微點了點,估摸著能有六七十萬兩銀子,心裡那口惡氣這才順了出來,接著又跟打了雞血似的擼袖子給這些王八蛋們定罪去了。
最終兩個主謀抄家問斬,其餘人流放邊疆,子孫三代不得入仕。
楊凡便是流放大軍中的一個,他們剋扣了軍隊的供給,想必到了邊疆後,軍隊那批直爽的大漢會好好教他們做人的。
也算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了。
顧時年因為此事險些丟了兵部尚書的帽子,一個禦下不嚴,失察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好在顧時年本人清清白白,元德帝對他很是有些情分,再加上其他幾位閣老的求情,好歹保住了顧時年這個兵部尚書的職位。
只不過元德帝也嚴肅地表示:要是兵部再出岔子,你就給我摘掉官帽告老還鄉吧!
顧時年真是愁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年都沒過好,眼瞅著就憔悴了不少,已經透出了幾分老態。
陸安珩真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最終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再三慶幸自己當初沒被美色所迷,不然這會兒也得去蹲大牢了。
顧時年的注意力不由落在了陸安珩身上,心說這家夥一直都是個福星,這回在兵部差點跳進別人挖好的坑裡,素來把他當兒子養的元德帝不會想著又把他調走吧?
這可不能幹吶,兵部還等著陸安珩冒出些奇思妙想搶救一回呢!
顧時年擔憂地更加睡不好了,翻來覆去想了許久,顧時年一拍腦門兒,有了,陸安珩他大舅子不也在兵部嗎?趕緊把他叫回來救場留人吧!
於是正在深山老林裡教士兵們怎麼操縱滑翔翼的姜鴻煊就這麼被召了回來,還領了個把妹夫留在兵部的艱巨任務,真是一臉懵逼。
不過能回來見見親人們,姜鴻煊還是挺高興的,撒著歡地吆喝了一幫狐朋狗友可勁兒地折騰了好幾天,又對小湯圓表現出了非比尋常的喜愛。
陸安珩頓時就覺得自己在小湯圓心裡的地位受到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