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娘,我也想吃紅豆糕。
我,我也想吃。
可並沒有紅豆。
只有那個乖巧的沉默著,把女人說過的話都記下來的自己。
岑安久居內庭,根基也淺薄,手下並沒有多少真正可以用的親信,可他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保下陳珂。
換囚一事,做起來艱難,岑安思慮很久還是暗地裡知曉了付家河,他不光是信任這一位三朝老臣,更是有祈求之意。
刑部尚書曾經是付家門下,大理寺卿又有姻親關系,雖然敬王看似把持朝政,但暗地裡根系交錯下,付家河所能掌控的權力也並不小。
岑安心裡,是有著依仗的,這份支援他示弱,隱忍的力量,就來自付家河的支援。
但是,不過一夕,全部崩塌。
岑安醒過來不過片刻,就有人打著簾子,喊到“敬王到”。他推開面前的參湯,硬是自己坐直了身體,抬起臉看過去。
周鈺承一身寒氣的進來,外面好似又已經下雪,他身上便沾染了大片雪花,白茫茫一片堆在肩頭。
他還未開口,那人卻已經寒著臉,接連詰問。
“魯莽沖動,感情用事,目光短淺,不知隱忍!”
“陛下以為,自己當真坐的好這天下嗎?”
岑安不回,卻從床上坐起。他腳步虛浮,一邊跌跌撞撞的走過去,一邊卻歇斯底裡的喊道:“這與你何幹!”
是啊,與你何幹!
我在舒清殿獨自一人掙紮的時候,與你何幹?
你為什麼推我上這勞什子的皇位?
我既登基做了皇帝,荒淫無度也好,昏庸無能也好,與你何幹?
你為什麼一面教導我,一面屈辱我?
明明朝政都是你做了主,連付佳河也要暗地裡聽從於你,你奪權也罷,廢帝也好,又與我何幹?
大不了一盞毒酒,一裳白綾,弄死在著昏暗無光的宮廷裡,悄無聲息的埋了,都勝過這樣軟刀子殺人,勝過我日日擔驚受怕,日日假意逢迎!
“你那麼厲害,要什麼,自己拿去!”
岑安癱軟在地上,只紅著一雙眼,從下至上注視著周鈺承。
他軟軟的,似是祈求著一般,輕聲念道:“你若想,現在便殺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溜走~~~